张居正在一旁不发一言,只看着朱翊钧和朱家人互动。朱翊钧见成国公安置好了,坐在床边,握住成国公的手道:“国公善养身体,等你大好了,朕还要你扶保呢。”朱希孝在身边看了,眼圈又红了。
成国公虚岁五十八岁,原来是个胖子,缠绵病榻二十多天,身体消瘦。此时颤抖着嘴唇,却只能流泪。朱翊钧看光景不好,立起身道:“知道你家不缺什么,但朕已经命太医局备了一些好药,一会子送过来。国公安心养病。”
朱时泰叩头代答道:“此前皇上已经多次送药并遣太医,臣感激涕零,不能胜言。”
成国公睁大双眼看向朱翊钧,嘴唇哆嗦着,脸颊潮红,呼吸急促。朱翊钧赶紧安慰了几句,就和张居正出来了。
张居正全程陪同,并无多一句的言语,只在最后说了一句:“老国公安心养病,定可勿药而愈。”
待出了内室,重新进入国公府外厅,张居正扫了一眼仍在等待的各陪同大员,沉声对朱希孝和朱时泰道:“我看国公爷不好了。”两人点头称是,众勋贵和文官不管真心还是假意,都唏嘘不已。
张居正忽然道:“皇上,成国公历事三朝,六十六次代表皇室祭天地。世宗时且有救驾之功,不逊于讨虏杀敌。臣以为国公若有不虞之事,可以追封王爵!”
一句话石破天惊,朱翊钧脑袋里嗡的一声,心里翻江倒海。朱希孝闻言呆住了,竟忘了反应。满院子的勋贵、文官雅雀无声。
朱翊钧发挥出穿越以来最大的反应速度,立即拍手浅笑道:“好!老先生此议深得吾心!好!哎~~~上天有好生之德,成国公定可早占勿药。”说到后来,声音中还是流露出一丝异样。
王希烈不管不顾,厉声诤谏道:“皇上,此祖制所不许也!臣......”陈矩在旁拦住道:“少宗伯!在此地不必多言!”
王希烈这才反应过来,在成国公家里反对其封王白得罪人,且很有打脸嫌疑。铁青着脸,哼了一声,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