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华的报复也很快。
邱昌贵半夜偷溜出门,不知道要干什么,被带人蹲守的邱华发现,给拖到无人之处,一通暴打。
没有见血,就是堵了他的嘴,再用手死死拧他的肉。
肚子、脖子、手臂内侧、大腿内侧,所有痛觉神经敏感的地方都没落下。
每次拧都只掐住一层薄薄的皮,然后用指甲用力往里掐,之后左右旋转,让肉得到充分的扭曲,直到趴着的人像过年的猪一样难摁再停手,然后再换另一块肉拧。
重复步骤,一次一次,停止再继续。
折磨了他一个小时,邱华手都拧酸了。
“唔唔唔,唔唔唔!!”邱昌贵痛得在地上打滚。
痛啊,全身都痛!
火辣辣的,比骨折了还痛,被拧过的地方,像是有蚂蚁在继续啃噬他的肉,细细密密的隐痛,却最要人命。
嚎不出来,他像煮熟的虾子,蜷缩着身体一个劲儿的求饶。
邱华哐哐就是两脚。
敢打她,敢打她男人!
这死小子,小时候没少找她麻烦,正好一并还了。
说她头发长了碍眼,就让董慧一剪子绞了她的长发,好几年顶着一颗男士寸头在学校受尽嘲笑。
说她做饭不好吃,董慧就拿擀面杖捶她,做不出让人满意的饭就要挨打,有一次严重到骨裂,董慧还说她不禁打,偷懒,假模假样,还是老师送她去了医务室,拿了药。
说她打了他,董慧和邱光明不问缘由,甚至不知真假,但他们齐上阵,对她又踢又踹,巴掌打脸,拳头砸背,疼啊,疼得想死!疼得直吐!邱昌贵就在一旁笑,笑得很灿烂,很刺眼,很讥讽。
‘老子是全家的宝,敢让我不高兴,我让妈老汉打死你!’
邱昌贵这样说过。
邱光明和董慧是真的会这样做。
邱华也想反抗,那时候年纪小反抗不了。
这次,上次,上上次!
这种待遇,这种殴打,这种谩骂已经数不清遭受了多少次。
一次次身体、心灵的痛苦,在得知她要被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的时候,她绝望了,她走到池塘边,就想那么跳下去,被幺妹拉了回来,幺妹说:“三姐,水里凉,你快上来,我偷偷烤了红薯。”
那天,她抱着红薯边吃边哭,胃暖了,心也更加坚定了。
她凭什么要死,她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