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起扫了一眼桌上的酒,“父亲,既然你十多年对我不闻不问,就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你……”孟老大气得胸口痛,“阿文,我的药。”
阿文连忙上前,对着孟云起劝道:“小少爷,老大也是为您好。看在他曾经悉心教导您的份上……”
“呵呵。”孟云起冷冷勾了勾唇,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悉心教导。”
他记忆里,所谓的父亲残暴无情,对自己非打即骂。
也是他告诉自己,想要什么,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弄到手。
孟老大吃过药缓和了些。
他坐回椅子,神情有些疲惫。
“我老了,不想让一辈子的心血拱手于人。云起,父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够了,我想要的只有她!”
孟老大也怒了,“区区一个女人,值得你这么跟父亲说话吗?”
孟云起是他最小的儿子。
孟老大这辈子有过多少女人,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唯独在四十五岁那年,看上了个17岁的小丫头。
带她回家后,他惯着她、爱着她,把她宠上了天。
没想到,在小姑娘怀孕生子后,竟然当着他的面跳楼自杀。
那一天是霜降,她的名字就来源于此,也是她农历十八岁生日。
孟老大精心准备了礼物,订了酒席,请了来宾。
没想到见到的,却是她决然的纵身一跃。
那一天,虽然谁也不敢提此事,但孟老大成了所有人的笑话。
他承认,在最开始的那两年,自己把所有怨气都撒在了本该是最疼爱的小儿子身上。
随着孟云起逐渐长大,他的眉眼和母亲越来越像。
他也不负众望,无论性情还是手段,都和自己年轻时几乎一个样。
后来,孟老大开始释怀。
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对孟云起严厉得近乎苛责。
他知道,儿子对他有怨气。
可男人不都是这样打磨出来的吗?
阿文把他拉到一边,“小少爷,您父亲这些年,其实过得很不容易。”
孟云起神色淡淡,“那又怎样,我造成的吗?”
“……可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
“既然如此,就把他手里的势力移交给我吧。”
“小少爷,容我插一句嘴吗?”
“你僭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