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被吻,苏时酒没防备,被顾殊钧的舌尖顺利长驱直入。
他低低“唔”了声,长长的湿润的眼睫垂下来一点,呼吸与顾殊钧的交缠在一起,颇有些分不开。
待一吻毕,顾殊钧心情不错。
他靠在苏时酒身侧:“不错,知道对外搬出我的名字了……”顾殊钧眸色温柔地看苏时酒,突然说,“酒酒,我很高兴。”
他轻声说:“我终于能帮上你了。”
苏时酒嘟囔:“什么叫终于?”
他提起之前的事,“当初我和张局相识,就是你牵的线,不然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信任谁;后来周明祈在我身上放监听器,也是你先发现的;就连开车追那个灭李净文口的杀手时,你也帮了不小的忙。”
想到那名杀手对着车窗开枪,却没能突破车窗的防线,苏时酒唇抿起,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他握住顾殊钧的手,认真说,“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一直都有在帮我。”
顾殊钧扯了扯唇角:“是吗?”
苏时酒:“是。”
顾殊钧没再应。
站在苏时酒的视角上看,事实或许是如此。
但其实……
顾殊钧还觉得不够。
相对比苏时酒自己做的那些事,顾殊钧觉得他被依靠着,能帮得上苏时酒忙的地方,实在是太少太少。
他恨不得让苏时酒如菟丝花般娇弱,最好行动的每一步都依赖他,这样苏时酒永远都不能独立,他们就能永远都绑定在一起,但内心深处,顾殊钧又知道苏时酒不是那样的人,即便被强迫着依附他人,苏时酒肯定也会如绞杀榕般,攀附着他生长的同时,再狠狠掠夺着属于被依附者的养分与阳光。
终有一天,苏时酒成为一棵独立自主的,耀眼的参天大树……
顾殊钧的内心是如此的矛盾,以至于总觉得做的不够多。
雪下得愈发大,扑簌簌地从天上往下落,抬眸望去,灯光下轻盈的雪花变得愈发美丽。热腾腾的温泉水在温差的作用下冒出更多蒸腾的雾气,即便身体几乎都在温泉水下,苏时酒也觉得有些凉。
他缩缩脖子:“回房间吧。”
顾殊钧:“好。”
苏时酒裹上浴袍,率先冲回房间。
他趴在柔软的床上,照例先看了眼杨主编,依然没回应,也不急,只是在退出界面时,发现顾殊钧的微信头像竟然变了。
是——
苏时酒点开来,发现赫然是之前林遇霞女士,拍摄的两人在烟花下接吻的那张唯美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