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看一眼丽妃,丽妃很快摇了头,不言就知道怎么说了,“李刚,你怎么说?”
李刚此人最会占便宜,最为恬不知耻,“弟妹,对不住了,李府里确实有困难,瞧在一母有胞的份上收留我们些时日,我在王府里寻个差事,也不算白吃白喝,两位王子,更是你的亲侄子,想来你们也不会不管。”
不言笑着道,“何家姐姐,您把两个孩子送到宗正那里去就好了。”何小枫看一眼李刚,李刚面不改色,“王爷的亲姐姐,亲侄子,想来王爷不会如此狠心。”丽妃不好意思看向不言,阿春急着道,“李刚,你个有奶便是娘的东西,府里轮不到你作威作福,你爱去哪去哪,与府里无关。”
李刚不以为意,“王妃,府里的下人真该管管了,咱们是一家人,也算是半个主子,王爷想必快下衙了,咱们听王爷的就是。”
不言冷冰冰道,“既如此,阿春就先送客吧,等王爷回府之后再说不迟。”阿春当即上前,“两位请吧。”
何小姐看向丽妃,“母亲,女儿当真没地方住,您可不能由着他们夫妻不管我的,当时王爷说的好好养我一辈子,如今怎么说话不算话,母亲……”
丽妃看着女儿叹口气,“小枫,母亲对你有亏欠,也已经习力弥补了,如今母亲也是自身难保,无能唯力,你既嫁与了他,自家的事自己处理吧,阿春送客吧。”
何小枫看一眼李刚,李刚点头后,她就开始哭,“母亲,您好狠的心,我还不记事你就丢下我,进了宫享受荣华富贵,现如今在府里养老,王府那么大地方怎么没有我们住的地方了,那还有王爷的亲侄子呢,说出去叫人心寒,王爷连流民都给口饭吃,怎么到了亲姐姐这里如此心狠,孩儿已经没有地方住,也没地方吃饭,店里生意也不好,我,我,我们夫妻若是不住在王府,今日就不回去了。”说完大声哭起来。
拿无赖只能用无赖的办法,不言正要对阿春下令,听到传报平王回府了,何小枫立刻上前扑到平王腿边,“弟弟,你快看呀,母亲迫于周不言的淫威,不收留我们一家,还有你的亲侄子呢,你可得管管这个女人,怎么能不听婆婆与夫君的话,这是大大的不孝,弟弟你休了他,府里的事李刚自会处理,你别怕这个女人,我们都没地方吃饭了,你都不管吗,当初你说好的养我一辈子。”
李刚也上前跪下,“王爷,从前的事是我的不对,我是您的姐夫,看在娘娘与姐姐份上,还请您给条活路。”
难得一日无事,安王病情稳定,圣上也高兴,早早下衙门,正准备带不言出听个曲,兴冲冲地回家看到两人在撒泼,平王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陌桑,陌桑,叫人,叫人,赶出去,再放进府里来,叫丁大力提着前来见我。”
陌桑正要叫婆子赶人,李刚却不会放过回府的机会,“王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奴才家里确难以为继,您的亲侄子怎么办,实在是养不起。”
平王看一眼不言,不言动动嘴唇,没发出一点声音,平王会意,“陌桑去宗正那里,叫他去安置两个孩子。”
何小枫更不会放过,“你,这么对长姐,当初你说过养我一辈子,如今不认账,我要到衙门里告你,你心太狠了,当初为什么管我!现在又不管我,叫我去喝西北风吗?你们一家当初哄着我离了府,现在又想赶我出去,万万不能,李刚是我夫君,你的奴才一口一个东西,你们为什么这么绝情!”平王挣脱开何小枫拉着的衣摆,“当初要离府的是你,母亲把仅有的银子也给了你,现在你又要进府?哪门子的道理,你是我长姐吗?我的长姐会嫁给背主之人吗?陌桑,陌桑,还不快去。”
两个婆子很是有力气,拉着人就往外走,李刚仍不死心,“王爷,等新帝登基,瑞王一定会恢复爵位的,也收留不了他们多长时间,您这又是何必,当真怕老婆到如此地步?”
平王心里有气,盯着那两个婆子,两个婆子拉了何小枫就往外拖,李刚在旁边都看呆了,“王爷,好生生求你,连难长姐连外头流民也不如?我们生活也确实有困难,您不能帮帮忙吗?”
平王面若寒冰,陌桑知道自己该出手了,拉着李刚往外走,李刚居然毫无反抗之力,李刚有些不太相信,待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府外。
回了李家,何小枫低着头,“夫君,咱们家也住得下,那两个孩子就送走吧,咱们哪养得起这么多人。”
李刚刚娶的老婆,却并没有发火,“夫人,那两个孩子还有用,新帝登基说不定为彰显宽容,复了位咱们就发达了,没事,过几天咱们再去求见便是,眼下我没有差事,铺子里生意也不好,小妹入了瑞王府一点福没享到整日以泪洗面,咱们家可怎么办?”十分为难地看着何小枫,何小枫见夫君为难成这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夫君我们还能怎么办呀?”李刚想了想道,“我们去宗正府里问问吧,说不定能补些银子,毕竟是皇孙。”何小枫很高兴,“都听夫君的,我就不信平王府真能不管我。”
李刚也是这个意思,叫来了二弟,要二弟明日再去王府里求求,二弟道,“大哥,铺子您交给我经营,收入虽不多,但好歹也够家里生活,咱们关起门来好好过自己日子不好吗?”
李刚不以为然,“你不懂,哥哥头前可是御前侍卫,后来又是侍卫总管,更是长史,如今怎么可能如此狼狈,我们一定能想办法整到钱财,有了,杀了瑞王的那个人,咱们去他们家,要求安排个差事。”弟弟摇头,“哥哥,这不好吧,人家家里当家夫人也去了,官夫这次要严办,我们若是去了,怕是得不了好,哥哥,咱们还是去宗正那里问问吧。”李刚一想弟弟说的有道理,还是找平王好一些,于是点了头。
王府里平王在屋里团团转,“母亲,姐姐没救了,您不可心软,那李刚是个什么东西,一点没想过王府尊严,以长姐自居,也不看自己样子算不算个长姐,还姐夫,有这种姐夫我算是倒了血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