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新知心头‘咯噔’沉底。
名为孙福的男子收回目光,缓缓起身向前几步,朝政祉安跪拜,唇瓣起皮裂开,张合间嘶哑嗓音传出:
“小人见过公主殿下。”
政祉安眉眼微蹙:“起身回话。”
“遵命。”
政祉安朝古林摊手,古林怔愣一瞬从怀中取出供词递上。
政祉安找出孙福的供词边看边道:“你从前是你们主家庄子里头的管事?”
孙福应:“是。”
“你们庄子的下人一般找哪个人牙子购买?”
孙福干裂的唇开开合合数次也没发出一个音。
政祉安转身,寿新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冷汗继续带往下一个牢房。
“你们庄子均摊五年,每年产多少担粮食?”
“你们那儿佃户可有欠租,欠租几何?”
“你们庄子一年农具损耗需多少银两?”
......
连着八人无一人答出政祉安所问,古林那张面无表情地脸铁青得更显阴沉。
寿新知手里那张锦帕被捏得滴下一滴汗珠。
回到堂内,政祉安将几张供词扔在桌案,双臂环胸斜倚桌案,哼笑出声。
寿新知身子一抖匍匐在地,古林撩开衣袍跪地。
“公主恕罪。”
堂外站成两排不知所云的衙役见自己顶头上司和侍郎老爷都跪了,吓得也纷纷跟着跪地不敢抬头。
政祉安忽地笑道:“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混个官儿当,这差当得是挺轻松哈!”
古林脑袋又低几分,寿新知已经低得不能再低,不自觉咽了口唾沫。
谁能想到他们连管事都不愿意交出来,寿新知在心底把那些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