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她不说,不代表我们不可以查、查不到。”黑火眠布菜给李游,而后继续优雅享用午餐。
“是。”李游凛然站直,忽而接收到来自暗卫们的汇报,遂总结、转述:
“暗卫们已经追踪到了刺客,只是追赶上动手时,两拨飘齐齐自爆。”
黑火眠久等不到白水如的任何信息,食欲明显下降,放下筷子、端起茶盏润喉,提点:
“魂魄碎片追踪有结果吗?”
魂魄碎片追踪,可以看作是人类的DNA鉴定。
飘在未饮下孟婆汤投/胎/转/世之前仍持有一魂两魄,即便自尽毁灭的碎片仍然可能据此鉴定出其来源信息。
“很遗憾,一无所获。”
黑火眠听闻,却并没有表示出任何失望,反而似心中有数。
李游默然吃着午饭,不时偷眼觑向上司,最后在收到对方应允的目光暗示后,问:
“您着重向地府塑造白小姐亲民的形象,是想为她将来身为‘冥后’、‘第一夫人’做宣传预热吗?”
黑火眠放下筷子,眼锋渐冷睨向助手,“我认定的人,任谁都无法阻止我和她永远在一起,又何况区区众飘的民意?”
黑火眠享用好午餐,擦嘴、漱口后,拿起放在办公桌上放着白水如照片的相框,微笑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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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她有悲天悯人的一面,有为民发声到底的魄力,所以我想去引导她发挥为大众服务的潜质,助她去往更高层。当然,最终还是要看她自己的意愿……”。
最关键的是,她与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心愿,这种不谋而合、心意相通难能可贵。
刚才人儿听闻“冥帝”二字的反应陡然间重现他眼前耳畔,迫使他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如果我在那天告诉她,我就是她的青梅竹马,我就是冥帝暮弦,那对于我和她都会是极好的时机吗?
办公室内,在李游轻悄悄退出后尤显寂静。
黑火眠面对落地窗而坐,看似俯视半座申塔市显而易见的繁华与虚弱衰败的贫穷,实则双手交握成宝塔装,阖眸思索。
忽然间,他脑海中传来荆佑羲的呼唤:
「火眠,我们听说水如又到遭刺杀?!她没事吧?!」
黑火眠接通联络,摇头,“她没事。我事先有所部署,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渗透进了冥·心里。”
黑湛泽听罢事情经过,推了推金丝边眼镜,「事先部署好仍然遭到利用,有三种可能。」
要么有内鬼,要么部署有漏洞,再或者对方比你更高明。
黑湛泽听罢情况,提醒:
「火眠,暗卫们是否已经详查过水如的社会关系?对方很可能与水如有所关联。」
「老公,你的意思是……」,荆佑羲明白黑湛泽所指,也不由得担忧地注视向长子。
“你们知道,这几万年以来我们一直试图透过《生死簿》去找寻水如的来源,试图查询到她的去向、行踪,却一直没有找到关于她的只言片语。”黑火眠纠正讨论的方向,“所以,当初水如到底是如何被发现,然后又琢成一支玉笔,继而送到我手中?”
荆佑羲探手入幻化于虚空之中的黑火眠影像,似所看、所触碰的是婴儿状态的长子,「在你预产期三个月前,一个人将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作为贺礼送给我们。」
「当年诊脉时断你先天健壮,但我因惊闻受兵变消息早产下你,而你在诞下之初因在母体受惊而喘息不止,出生不过两个时辰便一度昏厥、甚至生命垂危。你舅舅诊断出你因失去一魂一魄,须以吉祥之物伴你驱邪纳吉宁心安神。」
「是你在众朝贺进攻的无数珍宝面前选中了那块玉石。但因为玉石体积过大,所以我们提前为你举行‘抓周礼’,你抓住了……」
“——一支毛笔,所以玉石被雕琢成了一支玉笔。”黑火眠接上话,旋即又追问:
“所以那送玉之人到底是谁?!”
「你见过他的。」荆佑羲低低一叹。
“竟然是他?!”黑火眠听闻那人的名字,意外却又是意料之中。
“所以您让我调查水如的人脉关系。”黑火眠看向父亲,会意点头,“我怀疑的是另外两个人,一个是齐初,另一个是……”,凭借以血脉、魂魄为引线的通讯,黑火眠不惧为旁人所窃听、窥视,将怀疑对象以及目前部署告知双亲。
「你确认吗?」一直在旁聆听的荆佑羲忍不住发问。
“我正想请您帮忙确认,毕竟当年因丧失双亲,您曾经收养过那个人,而且荆楚然与其关系,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