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月一句话都不想多说,上前尖着手指将她身上的衣服掀开看了看,满脸嫌弃:“好臭,你有五个儿子,我妈没了以后,连给你擦洗身子,换衣服的人都没有。”
许招月缓慢的摇头:“啧,真可怜。”
朱秀年纪大了,又受助眠烟影响,困意上涌,哪怕是强撑着骂她,也不像之前那般中气十足。
忽的,她身上升起一股钻心的痒意。
“好痒,我脖子和身上都好痒,怎么回事,突然间这么痒。”
朱秀努力的想要抬手去挠,好不容易将手挪到痒的位置,却因为手部无力,没有办法止痒。
她除了脑袋能用,手勉强有点知觉以外,其他地方都几乎没有知觉了。
没想到这痒痒粉效果还挺好,她身上都能感觉到痒意。
“怎么会呢,你瘫痪在床,就算被蚊子咬了,也不可能察觉到。”
“你还是安心躺着吧,想睡就睡,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许招月施施然离开,不理会朱秀示弱的叫喊。
她可不像自己的母亲那般心软,见不得朱秀可怜巴巴的瘫在床上。
哪怕朱秀亲自开口求她,她也不会放下恩怨,亲自来照顾。
毕竟,养她长大的是父母,和朱秀没有半分关系。
又在院中坐了一小会,朱秀彻底没了动静。
许招月回去看了看,见她眉头紧锁,脑袋歪着,以一副难受到极致的模样,睡了过去。
确认朱秀还活着,许招月没再管,在柜子里翻找一番,找到钥匙,转头上了二楼。
杜建明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统子,他们睡着了吗?”
【宿主放心,两人都已经陷入熟睡,一点动静是吵不醒的。】
许招月放心下来,用钥匙将门打开。
她母亲的骨灰坛被随意的放在地上,旁边就是夫妻二人的鞋子和臭袜子。
许招月把杜建明的臭袜子拿掉,捧起骨灰坛,离开这里。
天早已经黑透了,她拿了个手电筒,从这里离开。
刚过九点,农村的室外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人了。
好在她有工具统作伴,倒也不觉得害怕。
母亲照顾朱秀的那段时间里,她曾不止一次来柳树村帮过忙,出村子的路还是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