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着自家娘娘如今最忧心的事情,忙不迭的对李初说:“麻烦李太医了,咱们娘娘现今身子实在遭不住,本就刚出了月子,体内的亏空还没有养好,奴婢只能带着王太医去给娘娘医治,还请李太医先帮咱们小公主拟个方子,奴婢好叫人去煎药给小公主喂下。”
李太医自然没有不答应的,连忙自己个儿钻进了小公主房间后头的围房,直接用了里头的笔墨开始思索起来。
王太医就是那个女科的太医,他看起来还算年轻,不过三十岁的样子,没有续上胡须,面庞白皙,很是儒雅。
王太医跟着悦儿一起到了钟慧的寝房,看见悦儿扶着钟慧躺下,就背过身去,秉持着礼仪不敢多看了。
悦儿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一些规矩,她看了一眼王太医,发现他并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于是自己轻轻地将钟慧的床帘放下来。接着,她小心翼翼地取出钟慧的右手,并将其放在床沿处,然后取来一条自己常用的手帕,轻轻搭在钟慧的手腕上,最后才请王太医过来诊脉。
王太医小心地伸出三根手指,隔着那块柔软的手帕,轻轻搭在钟慧纤细白皙的手腕上,仔细地开始诊断。没过多久,他便得出了结论。
“娘娘产后心情郁闷,如今因为小公主的事情而过度忧虑,导致突然晕倒。”王太医一边说着,一边迅速开出了一个药方,“等会儿让娘娘喝下这副药,再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能恢复了。”
悦儿接过药方后,立刻吩咐其他人去抓药。
正在叫人去抓药的时候,小蝶也已经把那丫鬟送去人事嬷嬷那,如今已经回来了。
踏进双娇殿一瞧,顿觉疑惑。
虽说遣走了一个奴婢和一个嬷嬷,但也不至于这般冷清,踏进殿里简直一点人气也没有。
小蝶看见一个丫鬟脚步匆匆的往外头走,连忙叫住她。
“如今怎么了?小公主情况怎么样?怎么我瞧着里面没有个动静?娘娘呢?”
一连几个发问,把小丫鬟问的愣住了,小蝶也是心急,跺了跺脚,脸上都是恼怒。
“到底如何了?我问你话呢,还不快快回话?”
小丫鬟这才回过神来,也不好请安谢罪,手上的事情也是焦急,只好加快语速。
“小蝶姑娘,小公主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娘娘气血攻心晕过去了,我如今正要去给小公主抓药呢。”
小蝶听到这么说,也不好再让这小丫鬟留下来,反而催她赶紧去。
小丫鬟胡乱应了一声,脚步匆匆的就往太医住的地方走。
小蝶听完小丫鬟说的话,心里也很是焦急,赶忙跑进卧室查看钟慧的情况。
悦儿见到小蝶回来,连忙吩咐两句嚷小蝶守着娘娘,自己带了王太医去开方子抓药。
小蝶掀开半截床帘,只见钟慧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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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蝶的内心也是焦急,可现在大家都各司其职,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小蝶只是了解了一个大概,也不好随意打扰人家,抓他们过来问,只好自己在那焦虑。
悦儿很快就拿到了药方,又叫了小丫鬟去抓药,自己跑到小公主那把李太医叫来,抓了把铜钱给他们,权当作他们的赏钱,又亲自送了他们。
这两个太医今日做的事情,那全是救了钟慧的命和小公主的命,自然是需得给赏钱的,只是钟慧如今也指着那点儿份例过活,虽说皇帝皇后会有赏赐下来,但也少有是银子的,于是也只能拿铜钱赏人。
若是往日,几个小丫头们还会绣上香囊,把铜钱装在里头,也好做个面子,只是今日事情实在焦虑,悦儿也没那个心思,再拿出两个新旧的香囊来,只好直愣愣的,就把铜钱塞到他们手里。
两个太医并不介意这些事,他们也不是为着这点赏钱尽心尽力的,大抵是为了自己脖子上的脑袋瓜子和自己的官职,能拿到这点赏钱已经很是高兴,谢过了悦儿,两人又结伴回去。
喝了小丫鬟熬了递上来的药之后,钟慧又休息了一段时间,才感觉身体好了一些,悠悠转醒。
醒来之后就看到身侧有人候着。
顾不上许多,连忙询问。
“小公主现今如何了?太医开了药吗?开的些什么药?”
床外站着的正是小蝶,晕过去的这段时间,小蝶找旁的丫鬟了解了一下情况,如今也是忧心忡忡。
只是她知道的东西要更多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小蝶还是打算说出来。
“娘娘想必也知道了,小公主如今得的是溶血症,这症状太医那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奴婢确是知道一些的。”
小蝶沉默了一会儿,她知道这句话说出去必然会让钟慧感到难受。
“娘娘和陛下是表兄妹,虽说这层关系算不得什么,天下大有表兄妹成婚的,只是娘娘需得知道一点,奴婢曾经翻看过医书,如娘娘和皇上这等关系,诞下的子嗣要不是有病,要不就是……”
小蝶撇了撇头。
“要不就是畸形儿,根本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钟慧听到小蝶这么说,如遭雷劈,脸上的表情也扭曲了许多。
“为何我不知道,为何你不提前跟我说?”
钟慧更是痛苦,眼泪一个劲的往下流,她痛苦于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若是早知道这个情况,倒不如别有这个孩子,偷偷摸摸吃些避孕的药物也就算了,如今有了这个孩子,难不成还要看着她就这么香消玉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