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况叶影在信中都跟顾崇煜说清楚了,此事不必多言,全看顾崇煜的态度。
而顾崇煜专程赶来,一是因为此事超出了他的认知。巫蛊之术起源于苗疆,位于南凌王朝最南部,按道理说不可能出现在大梁。而他身为北魏出身的人,更是未曾接触过。尽管知道妹妹实力不俗,也知道上官霖对她的安全很重视,但这里出现了擅长蛊术的苗人,是他所料未及的,更何况是远在南凌的上官霖。因此,看到叶影的信后,他心中一直忧心忡忡,急忙处理完手头的事务,安排好替身掩人耳目后便匆忙赶来。
另一个原因则是,此事涉及到了明妃与巫蛊之术。顾崇煜的想法与顾瑶相同,此时的大梁朝廷之中,恐怕有不少人被下了蛊虫,包括他自己。若要动皇陵,事情便不再简单。之前他只是想,妹妹年纪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心中气愤,想要挖掘大梁皇陵泄愤,这并非什么大事。但如今此事牵涉朝堂,便是另一回事了。
顾崇煜紧锁眉头,直视着巫一向,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可知晓明妃究竟对哪些官员施了蛊术?”巫一向轻轻摇头,脸上露出无奈之色,“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具体是哪些官员受到了影响。皇室对我们防范极严,只有下一代圣女才有机会每月入宫一次,接受圣女的教导,学习饲养蛊王之道。然而,我们与明妃并无直接接触,且在接受教导时往往还会受到严密监视,想要传递消息简直难如登天。”
听到这里,顾崇煜的眉头愈发紧蹙,他深知事态的严重性,低声道:“照此情形来看,我们行事必须万分谨慎。稍有不慎,打草惊蛇,恐怕就会引起皇帝的警觉,后果不堪设想。”他稍作停顿,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紧紧盯着巫一向,郑重其事地说道:“但请放心,无论遇到何种艰难险阻,我定会全力以赴协助你们。”
巫一向见顾崇煜终于明确表态,心中大喜过望,连忙冲着顾崇煜深深鞠躬道谢:“多谢督主!只要您愿意助我们摆脱大梁的束缚,在我们离开此地之前,但凡督主有所需要,只要是我们这一族力所能及之事,定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听到这话,顾崇煜来了兴趣:“哦?巫族长就不怕本座利用你们?”
巫一向微微一笑,自信道:“督主不会的。一来,我相信督主的人品;二来,督主身上的蛊虫,也需要蛊王才能剥离。”
听到这话,叶影明显很震惊也很愤怒:“什么?督主身上有蛊虫?是明妃下的?”
顾崇煜反而十分淡定,像是早就知道了,其实也差不多。在接到叶影的消息时,他就基本确定了,自己身上应该是有蛊虫的。毕竟,他们这位皇帝上任后对他的信任,多少来得有些不正常。要说仅仅是因为当年他为其挡的那一剑,他是不信的。现在知道了他们的皇帝陛下是利用蛊虫来控制他们这些重臣的,心中一直以来的疑惑反而解开了。知道了皇帝的底牌,对他来说是好事。
顾崇煜嘴角微微上扬,“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合作愉快。不过,现在,本座需要巫族长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巫一向点头表示同意,“一切都听督主的安排。督主一路劳累,不如先去休息,稍后用过晚餐,我会请出几位族老,他们知道更多的情况。”
顾崇煜:“如此甚好。”
顾瑶一行人直接去了安排给顾崇煜的客房。顾瑶迅速地将小黑狐的事情说给了顾崇煜,并表示想去那里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