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春祥,让他进来吧!”
罗春祥哼了一声让开门。
胡安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进屋子,看到杨宗德顿时泪如雨下,颤抖着喊了一声,“师父!”
杨宗德看到他面色平静,放下手里的茶杯,“来了?”
胡安山往前踉跄了两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跪爬着走到杨宗德的面前,抱住他的腿,“师父!不孝徒弟来看您了!”
黄文兴看到他腾地站起身,抡起拳头就要揍他,“你他妈还敢来见师父!”
被杨宗德抬手制止。
胡安山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哭,“师父,我对不起您,对不起二位师兄,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啊!”
他边说边扇自己的嘴巴。
黄文兴“呸”了一声,“别侮辱畜牲了!你连畜牲都不如!畜牲还知道报恩呢!”
胡安山又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对,我连畜牲都不如……但是,师父,当年那种情况即使我不帮着那些人,道观也保不住啊……”
杨宗德始终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甜宝让姚家两口子带着姚建民先回去。
刘媛媛也先打发回去。
罗春祥关上门,听着胡安山一声声的忏悔。
无非就是当年什么迫不得已,要是不这么做,他们会更惨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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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兴“啪”地一拍桌子,“不得已个屁!你知道师父这么多年来为你擦了多少屁股吗?你害的那些人都是师父在暗中帮忙!要不是因为你他能损掉那么多的修为吗?”
胡安山猛的愣在那,跪坐在地不敢相信地看着杨宗德,“是、是师父在背后……”
他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他用邪术害完人以后都没有得到过预期的效果。
他还以为自己用错了方法,原来是师父……
杨宗德轻叹一口气,“当年一时心软救了你,从此后你的因果就是我的因果,你所犯下的每一个错,种的每一个恶果你背我也背。我不怕自己受天罚,但是我不能看到那些人因为我个人的一念之差遭受恶果。”
他垂眸看着胡安山,“我知道你为什么来,我救不了你,也不会救!如果不是当初阎王殿不允许我在你的大运期间干涉,我会亲手解决了你!”
他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就是让他后悔和煎熬。
让他看看自己救下的好徒弟都做了些什么。
刚救回来的那几年这个三徒弟还没有让他失望,确实按照他期望的那样,依旧保持正直善良的本性。
他也松了一口气。
但是从他成年后,下了几次山,没经得住俗世的诱惑,从那以后就慢慢转了性。
直到文化运动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说他才一直告诫甜宝,救人于生死是一把双刃剑。
救的人心善,被救的余生做的善事多,你也会沾一分功德,反之,他的恶果,你也要背。
杨宗德站起身,“你走吧!我们师徒的缘分早在你带人上山那天就已经尽了!”
胡安山有一句话没说错,即使他没有带那些人上山,道观也保不住。
那是大势所趋,不是杀几个人布几个阵就能解决的。
但不该是他的好徒弟带人来毁灭山门。
胡安山不死心,又抱住他的大腿,“师父,师父!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就再救我一次!我已经散尽家财,尽力在弥补了,我、我之前做的那些错事您不是也帮着挽回了么?这不也算我没有做绝……”
黄文兴脾气暴,一听到这话,顿时忍不了了,上去就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你哪来的脸说这样的话?!你没达到预期的效果就等于没做了吗?!你放心,你的每一笔账阴司那里都记录在册,你就等着自己的下场吧!”
“滚!赶紧滚!”
黄文兴抓着他的衣领拖出门,一直拖到院门口扔在门外,“别让我再看见你!你放心,师兄弟一场,你走的时候我和大师兄会去送你最后一程!”
那个年轻人也被罗春祥推搡着出了门。
胡安山爬起来又抱住他的腿,“二师兄,当年你不是最疼我了吗?我……”
“呸!”黄文兴一口唾沫啐在他脸上,“别和我提当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畜生玩意儿我对条狗好也不会对你好!”
两个人年龄最相近,当年玩的也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