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也就有人去报了在家宅里主持着乡亲酒席的吴家大少爷,吴伯雄。
虽然离家十年,可离家的人容貌并没有发生太多的改变,一眼就认出来了。
“是那逃婚的四姨太太,她来了。”
“这不请自来,应该是来砸场子的。大少爷,她身边有个英国人,我们也不敢轻易动手,您看,怎么办。”
吴伯雄低耳听了报,看了一眼坐在主堂上的父亲,祝寿的蜡烛晃了两晃,滴溜在他手边,他也没反应。这父亲之前强迫着人做姨太太,那四姨太太怎么不是来作乱的呢。
他没多应声,吩咐着先请进单独的会客厅好好招待,随后同宅子里的长辈告了手,撇了长衣褂摆,出了门,匆匆也到了邱宁饭店。
吴伯雄一到了会客厅,下人就递过来了一张名片,也才知道之前放了贷给吴家的人,是白舒童。
钱庄主人叫密斯白,他还真以为人家外国名就是三个字,而没想到,按着中文翻译过来,是白小姐。
也就是他父亲要纳,却跑了的那个荔枝园六指儿新娘。
她回来了。
在会客厅里,他赔笑而进,而白舒童已经巍然坐在了主位,挑眉,看了他的随行人,手轻拂过脸颊,问了他,“吴大队长怎么不来,派个儿子,算怎么回事。看不起我白舒童?”
人已经不同往日。
是来找麻烦的,没错了。
“当然不是,父亲得晚点来。可现在家中做主的是我,四姨,别嫌弃怠慢,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吴伯雄堆着笑,客客气气。
白舒童脸色先冷,茶杯都震在了桌上,“你再说一遍,谁是你四姨。”
更不是来认亲戚的。
吴伯雄抹了额头上的汗,赶紧说,“口误,口误。白小姐,白老板。”
白舒童的脸色才稍微和缓,手里的茶杯已经都不能喝了,童心在她旁侧,见着她如母老虎的模样,低头忍着笑,适时地也拿出了吴家的借款条。
她发作着,“钱说还不出来,可这排场做得挺大,你吴家这一场寿宴,不得几千块钱了,可这钱却不还,推三阻四,说着吴家如何困难,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让宽容,你们吴家存心赖账的是吧?”
跟着吴伯雄来的,是当年跟着吴大队长作威作福的看家护院,人人称他为鹏爷,见是两个小女子,就站出来指手呼呵。
小主,
“一个四姨太太跑了那么久,都没到吴老爷身边伺候一次半次,回来后那么凶横,你的钱不就是吴家的钱嘛,这是哪门子道理,说出去,不笑死人。”
“是来借机分家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