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便说了句,“光复快乐。”
“同乐。”
得了后座人的应,小报童露了白齿,从斜背的津布包里拿出新的一份报纸,挥在手中,奔着跑着,继续往了后头的车流去。
报纸上都是各地光复的喜事。
遍地开花。
虽是秋天,可却是满园春。
游行一过,车辆也通了,白舒童扶着圆帽,从车上下来,到了广州黄沙车站,登上了去邱宁的火车,归乡的雀跃里,多少有些忐忑。
离故乡也仅差一步了。
她转过头,心绪微起伏,同随她回来的童心说,“捏捏我的脸。”
童心举着把小阳伞,走了过来笑她,“童童,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梦,看看我在你身边呢,难道你会梦见我不成?”
童心的嘴依旧不饶人,说话像朵带刺的玫瑰一样。
反过来,白舒童伸手掐了她的,笑笑问,“那这样,你疼吗?”
“当然疼!”
白舒童眨眨眼睛,温婉流转,带着俏皮,说,“那我可确定了,不是在梦里。”
童心瞪大了眼睛,自认着是个浸染了洋墨水的端庄淑女,却被破了,她好气也好笑地伸手挠白舒童的腰间,白舒童最怕痒,这下子肯定得求饶的,也果然手才刚伸过去,吓唬了下,她立马就躲到了赫曼身后去。
赫曼人高马大,西装笔挺杵在她们中间,看着两个绕着他在打闹的姑娘,来到中国游历,有人带着,一路旅途愉快,跟着也笑,用荒废了许久的国语,展了下手,护了下白舒童,同他们说,“这还是要去找人算账的两个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