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童扶着红粉菲菲的脸,点了头,下意识地去找口袋,却发现自己穿的已经不是原先的那套衣服。
女学生这会儿一句话不说了。
两人视线轻交汇了下,微微无痕荡漾,又是一阵无声的打量,他微莞尔,放了酒杯,给了台阶,“醉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裁纸刀?”
白舒童才点头,也又摇头,回答了,“你在说什么。”她去抓了桌上的一杯茶水,咕噜地又喝了下去,在缓解酒意,也在找回精神。然后缓缓地,浅浅地靠在手肘上,醉得支不起思绪。
还轻叹了一口气。
像在说着自己的不争气。
酒量那么浅。
顾承璟莞尔了下,就见吴妈从白太太身旁绕了回来,带白舒童要回二楼去。
他在这里坐得也久了,林家的人也过来寻他回座,他于是站了起来,游刃地与桌上人暂辞,看了一眼靠在吴妈怀里的人一眼,微沉了眸。
四表弟看着表哥,问,“才说了上海有趣。怎么这会儿,蹙了眉。在那张桌上,说了什么事?”
边走着,顾承璟轻答,“没什么。一些琐事。”
至于是什么琐事。
只是心里此刻也费劲想,他现在要解的到底是哪个白小姐的婚约,是白曼露的,还是......
那女学生又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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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一直到很晚才结束,白舒童被搀扶带回了二楼的会客厅,迷迷糊糊地就这么混着酒意睡在了沙发上,一直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白公馆里宾客散尽,一帮奴仆在做着洒扫的工作,在一阵更加嘈杂的声响中,她蹙眉醒了过来,隔壁的房间正在说话,哭哭啼啼。
是杨淑青正在教训着一夜未归,到早晨才回来的白曼露。
趁着白义昌和白斯言都不在,她关起门教训着。
“昨天是什么场合,你能说走就走,说不高兴了就撇下一帮宾客。你将你父亲的脸摆哪里去了?你又当顾家是什么人家,是你随便能这么耍小性子,说走就走的!我真是宠坏你了,才让你这么胆大妄为,从今天起,没我吩咐,你不准出房间半步。”
杨淑青声音中气不足,偶尔咳嗽几声,却严厉,“这关乎着你的终身大事,有什么不痛快的,忍一会儿不行?是学了谁的脾气。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小芳也是,看个主子,看成这个德性,该打。”
啼哭声都是小芳的,正被管家用鸡毛掸子打着手心,一声声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