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宇间难得的舒展。
他手中的茶盏轻轻晃动,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面容,却掩不住他眼中的笑意。
锦安宫里发生的事,他第一时间便已知晓。德妃那万年不变的面孔,今日终于龟裂了,这让他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窃喜。
虽然未能亲眼见到德妃失态模样,但一想到她的克星终于出现,他的心情便大好。
这一上午的阴郁一扫而空,这肃王妃还真是个宝啊!不仅机智过人,轻松解决了上次粮食上涨的事,打了世家的脸。还能轻易地让德妃那样的人失态,还有……
想到这里,皇帝不禁有些懊悔,早知道陈静溪有如此本事,他就应该下旨让她进宫,现在竟便宜了那个逆子。
一回到肃王府,楚璟怀就被人请了去。
陈静溪回到房内,春梅急匆匆地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一瓶药水,笑道:“王妃,你脸上的墨可以去了!这是从府医那要来的药水,效果特别好,几滴就见效。”
陈静溪伸手摸了摸脸颊上那厚厚妆容,她差点给忘,怪不得刚才楚璟怀看她是欲言又止,没了亲亲抱抱,感情是下不去嘴,他这个肤浅的人。
她接过春梅手中的药水,轻轻嗅了嗅,一股淡淡的草药香扑鼻而来,“多亏你了,不然我还要顶着这张脸过日子。”
春梅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笑道:“王妃言重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
说完,她便开始为陈静溪细心地擦拭着脸上的墨迹,一边擦拭一边轻声细语地聊着外面的趣事。
陈静溪静静地听着,思绪却飘回了宫中,回想起皇帝与她之间的那段对话。
“肃王妃,你可知罪?”皇帝沉声道。
“臣媳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你将你母妃气晕,此等大逆不道之罪,你还不知?”
陈静溪心中一紧,却仍保持着镇定,磕头道:“父皇明察,母妃将宫中的兰花都送给臣媳,若母妃有气,怎么可能还将兰花送给臣媳。”
“这么说是朕误会你了?”
“父皇是明君,这都是臣媳的错,让父皇误会了。”
皇帝终于笑了,“起来吧。”
“谢父皇。”
皇帝轻轻地“嗯”了一声,随后又问道:“静溪,你可知朕为何要将你赐婚给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