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父亲用茅草和泥巴堆出来的一个小角落,母亲那弯曲的背弓,终日总是忙碌在这个刚好容她得下的小空间。
他看到了自己打破的碗,勤俭品德的母亲不愿浪费东西,没有把摔碎的碗丢掉,而是放在灶台上装点调味料。
他笨手笨脚地给自己做了一碗吃的,水啊米啊肉啊,酱油醋盐糖一顿乱烧,迫不及待地咽了一口,呛着肺,一口大杂烩喷了五米远,这一刻饿死真的好过这碗叫不出名的东西。
庆幸的是他身上还有哥哥留下的两百块,父母留下一点手尾钱,撑着来到村口的小卖部,勉强应付了一顿。
自此,小伙子的人生观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需要活着,需要活下去,那些争个性,抢风头的事情已经没有了意义,他逼着自己,要跳过这段青涩。
一个人环着千湖镇游荡了很久很久之后,决定拿起父亲留给他的家当,那张破渔网,他要自力更生,养活自己。
此后,他打破了所有人的偏见,一改前非,学会与人相处,套近乎,藏着小心机,把所有精力经营在谋生上,赚钱,赚更多的钱,给自己保障。
时过境迁,际来运转,后来的小伙成功地做起了千湖镇一日三餐的水产生意,他捕抓的鱼虾蟹,往往都能卖个好价钱,个大,肉肥。
他起早贪黑,比谁都努力经营自己的生活。
他惦记老一辈那些捕鱼的,说的时气季节,河里鱼虾蟹迁居习惯,哪里哪里下网,几点几点时辰。
他起早贪黑,不管刮风下雨,寒冬酷暑,只要有利可图,跑在别人前面,赚最多的钱,他不吝啬一切代价,准点出门。
以至于双亲死后的几年里,小伙子风吹日晒,皮肤黝黑,撒烂了无数张渔网,成了中湖村第一个用红砖堆起了平楼。
时过境迁,都在称颂小伙子的能耐,并亲切地喊他的外号,调侃他年轻的顽劣和现在的意气风发,他叫做小赤佬,铁公鸡,活阎王。
更多时候大家都叫他‘渔佬’,也就是坐在榕树下缝渔网,等着局长赵象龙上来勾搭的那个人,本家姓安,叫佑武,安佑武。
那一个跑进去葫芦庙去找薛绫的小女孩‘安熙’的父亲,她有个妹妹叫‘安然’,今年头出生,不到一岁,会坐会爬。
而在薛绫,赵象龙离开之后,一个清秀的妇女,拎着饭从小巷子穿了出来,径直走向安佑武,并招呼两个女儿。
她叫‘林芳’,安佑武去澜州市打工后带回来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