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不需要再扮演一个怂包手下了。
“不肯说吗?让我猜猜,这个女人是不是?”
阎王又捏断了他两根手指,人常说十指连心,锥心的疼痛不过如此。
江绾死死咬着牙,口腔中传来腥甜的味道,这便是缉毒警察的归宿?
一生如履薄冰,一步错便是深渊,再无生还可能。
看啊,这盛世多少人生活美满,又有多少人在肮脏恶臭的泥沟里为世人撑起一片天。
不忍看,又不得不看。
甚至眼泪都流不得。
闫六一条胳膊软软的垂下,阎王如同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拿着一把小刀,一片又一片的往下割肉。
他口中说着细碎的话,如同跟人唠着家常。
“为什么不说呢?你很享受痛苦吗?这位伟大的警官,你有家人吗?有父母吗?我把你的肉寄回去给他们看好不好?”
闫六依旧一句话不肯说,嘴角鲜血淋漓,面无血色,疼痛让他意识几度模糊,又被一盆冷水拉了回来。
家人吗?
今天好像是什么很特别的日子吧。
极度的痛苦让他多了些许麻木,思绪飘散到遥远的家乡。
那个长满银杏树的小镇。
二十七年前的今天,一个男婴呱呱坠地。
那个温柔的女人抱着他晃呀晃的,她叫自己小宝。
说自己是她一生的宝贝。
他好四五年没看到自己的母亲了,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想自己。
一定是想着的吧。
“怎么?你不喜欢吗?那不如我把你的亲人也带过来,也让他们享受一下你的快乐好不好?”
阎王的话就像是追魂夺命的钩子,将闫六的思绪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而他那一条胳膊已然剩下了森森白骨。
他还是不说话,咬着牙一声不吭。
华夏人,没有软骨头!
阎王眼神阴沉了很多。
他杀过好几个警方卧底,个个都是这副硬骨头的样子。
便是连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肯说。
还哪有那副怂包软蛋闫六的样子?
好好好,自己当真被骗了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