峦峰院的忍冬花开开落落,不知已是更替了多少茬,眼下仍是浓郁繁盛,清香扑鼻。
秦越川将徐弦月置于花藤荫藤椅处,坐在她的身侧,感受着簌落肩头的细蕊花朵,浮渺幽香同她道:
“夏日也将要过去了,月月若是再不醒来,若要再瞧开花,可是又要等明年了。”
又笑言:“不过也无碍,我收了些花碎制成干茶,便是月月冬日也能品得到花香。”
秦越川握起一朵落于掌中的忍冬花,轻声道:“月月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无人应声,秦越川低低自答:“今日是八月初七。”
“是去岁,我重来一世的日子。”
“约莫就是在此刻,我在下山途中,遇见了彼时受伤的月月。”
秦越川似有追忆:“初时我还思量,荒山野岭,为何会有如仙子一般姑娘出现在此处。”
“莫不是志怪传说所言的,碧穹仙娥落了凡尘。”
“我助月月取了兽夹,送月月回了徐府。”
“如今想来,后来为我诊治的‘薛神医’亦是腿脚不太灵便的样子,如此大的破绽,我竟是,从未与之联想……”
秦越川喃喃:“是我太过愚钝……”
秦越川心酸苦笑,握着徐弦月的五指,似有感怀念道:“今时,若我再如去岁一般,问询一句——敢问姑娘名姓,月月也是无从应我了……”
微风习习,叶影娑摇,疏疏落落的金黄、银白席卷轻舞,散落二人满身。
自有微渺若尘的声音缓缓应声:
“彼时,我说,我是兵部尚书徐府——徐弦月。”
秦越川怔然,似是不敢确定,眼下落于耳中的,是不是近来时常出现的虚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