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套出了他的落脚客栈,暂且将他稳在了那厢,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若是有事,属下提出,会主动寻他,皇后娘娘,容王可是大威胁啊?属下甫一回到宫城就赶来此处汇报娘娘了。”
“这该如何是好?”
所说所言,倒是与方才装扮秦越川那个男子吻合得是一丝不差。
甚至于连细节都对的上,徐弦月的禀报,可以说是事无巨细,毫无隐瞒。
皇后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不曾跟他……?”
徐弦月面上浮现一丝困惑,似乎不太理解皇后为何会有此一问:“嗯?属下跟他?如何,是离开吗?属下的主子是您与祁王,属下的身家性命还捏在您的手中,为何要盘算跟容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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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莫不是还当属下是那个徐弦月?”
她又抬手张了张掌心:“您瞧,属下还扇了他两耳光,手都扇肿了,那容王多半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若是徐弦月,可如何舍得下这般狠手,对面还是容王。”
皇后不辨情绪哼了一声,“你胆子倒是大,容王也敢打。”
徐弦月不好意思的垂眸:“属下……演的略有投入,扮着容王妃的身份久了,情不自禁就……放肆了些……”
“但是,便是容王扮做旁人,即便是带着伪装,肿可是一时半刻消不下去的,您若是即刻带人前去,无论是什么面皮,一准能认得出。”
言罢,还略带自豪的用尾指勾了勾耳发,矫矫揉揉顺了顺胸前发丝,保证道:“至于属下,您大可放心,这么久了,属下扮得容王妃绝对以假乱真,可是流了不少眼泪呢,瞧容王那个反应,绝对是信了的。”
“属下觉得,错不了。”
皇后不自觉朝内殿看去,此刻那个假扮秦越川的男子,正隐于其中,字句听得分明。
皇后懂了:这两人竟是谁也不曾识破对方的伪装,阴差阳错闹了个大乌龙。
不过,由此倒也能证明,如今的“徐弦月”,应该还是“红羽”。
皇后身子松缓,舒了眉宇,戒心似乎减了不少。
徐弦月追问:“皇后娘娘预备如何?属下可要回到容王身侧去?”
皇后理了理袖摆,略作沉吟,看着样子也不打算澄清“误会”:“无需,本宫自有安排,若有需要你自会唤你。”
徐弦月听话道:“是。”
秦烈行此时开口:“今日是如何情况?为何那于千玥骤然变了态度?”
徐弦月略有为难,假做思索,片刻后,也摇了摇头:“虽说属下身为女子,却也深知,女子心素来都是海底针的,大抵真的是她的身子忽然不爽利吧。”
“入船之时不是还兴致勃勃同王爷弹曲论调?然后属下可是一句话也不曾插过,至于究竟如何……说句,冒犯的话,恐怕还得从王爷的身上找问题了。”
言外之意,你自己惹得小姑娘不开心了,你来问我?
秦烈行有些厌躁地倚着圈椅靠背,右手拇指细捻着食指指腹,闭目仔细思索了一会,仍是想不出个所以然。
他不曾倾心于谁,也从无意儿女情长,这等小女儿家心思着实算得无从下手。
半晌,秦烈行道:“你觉得,本王该如何?”
徐弦月毫不犹豫道:“小女儿家,最是好说话,投其所好,讨好讨好不就可以了。”
“女儿家都喜欢顺着来,若是日后再见面,无论说什么,她说东,您也说东,她说西,您也说西,久而久之,大抵王爷就能成为她的‘挚友’,日后何事便是好说多了。”
徐弦月心里轻嗤:哼,莫说于千玥已对你怀有戒备,便是你越讨好,于千玥避得越就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捞不到。
秦烈行觉得似乎是这么个理。
皇后点头附和:“我也觉得,定是你说了什么,逆了那个于千玥的心思。”
“后宫女子为获盛宠,亦是无所不用其极,只有哄的皇帝顺心了,方才能持久获得圣心,想来都是一样的道理。”
“于太傅这个老顽固,仗着混迹多年,得了些人心,多年谨慎,朝堂上又寻不到短处,又臭又硬,想要攻克他,便只有从他的宝贝女儿下手,烈儿,你且忍忍,待人入了府,是长是短,还不是任你拿捏。”
秦烈行见皇后也如此说,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儿臣知晓了。”
徐弦月瞧着着母子俩的恶心嘴脸,只期盼于千玥千万莫要让秦烈行得逞。
徐弦月又道:“不过近来,依着属下来看,暂且莫要对于小姐穷追不舍,以免您的目的性太强,恼了于小姐了就不妙了。”
“嗯,倒也有理……”
皇后亦是觉得确实如此。
徐弦月眼瞧着“母子二人”简直难以想象,若是那等剔透干净,且无城府的人儿,落了祁王府那种污糟地,该是如何结果。
徐弦月一刻也不想在此处待下去了,自请了离开。
秦烈行看也不看她,挥挥手便示意允了。
直至出了凤鸾殿,徐弦月一颗心方才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