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落在客栈了,可是我说里面是药草香料他居然也应了,明明是避毒香珠。他连骰子都不曾提……可是秦越川前些日子来信明明是发现了的……”
徐弦月涂完了右手膏药,又腾换左手,只是掌心翻覆,右手的大片膏药又滴落垂滑到地面上,弄的到处都是,徐弦月有些苦恼:“还是等红竹回来吧……”
秦越川蹲身,半跪于圈椅前,与她眸光平视,甚至于些许仰视。
将她的左手置在自己的左手中。
纤细素白的手,像一抔清清润润的细雪落在掌心。
他剜了一大块药膏,慢慢在她的掌心推开,一点点细细涂在她的红肿处,垂眸道:“王妃若遇这类事情,日后可以交予属下来做,犯不着……”
“你是不是傻,今日那人的扮的是秦越川,我夫君!你见哪个娘子,命令随护扇自家夫君的?”
“这不明摆着有猫腻。”
秦越川失笑,又是心疼又是无奈:“既然王妃,知道他是假的,你也不担忧,他会还手吗?”
徐弦月嘟囔着:“我这不是,打了就跑了吗?我还催促让你快些……反倒是你,一直在那里磨蹭蹭。”
秦越川语塞,只垂首替她抹着药膏。
却听上方小嘴喋喋不休,继续道:“再说了,他既是扮得秦越川,若是要仿的以假乱真,令我相信,定是不会还手的。”
徐弦月絮絮叨叨:“娘子暗里训斥夫君,多正常的事,虽说,他顶得那张跟秦越川一模一样的脸,还真让我有点难以下手——”
秦越川好笑,又听闻她口口声声“娘子”“夫君”挂在嘴边,暗里忍不住挑唇:“所以王妃见是容王面孔,舍不得吗?”
徐弦月应得磊落:“确实有点。”
“那王妃还伤成了这般,竟是没有用尽全力吗?”
徐弦月摇了摇头,补充道:“那倒不是,用了全力的,睁着眼落不下掌,我是闭着眼睛扇的。”
“眼不见,心为净,就当作萝卜白菜好了。”
秦越川:“……”
徐弦月道:“若当真是秦越川,我怎么会用此等法子。”
秦越川唇角,还不曾完全扬起,就听徐弦月又道:
“若真是他,我定要让他独身,夜宿揽月阁,一个……不,三个月。”
秦越川:“……”
如此听来,似乎……当真不及挨一掌来得痛快些,倒是长痛不如短痛……
“那王妃可探听得出,假扮容王之人,主使是何人所为?”
“还能是谁,不就是皇后与秦烈行!”
念及此,徐弦月猛然起身:“奥!险些忘了!若要打消他们的疑虑,我们还要去凤鸾殿一趟!玄三,我们现在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