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晚间
镇国公府
贺薛怀仍在书房,尚不曾休憩。
陈松忽然来报:
“镇国公,有客,不对,不是客,有亲来访。”
贺薛怀一时反应不及,疑惑抬头,以目询问。
“是小小姐。”
贺薛怀惊喜万分,亦不等陈松再说第二句,便急步出了书房。
边走边吩咐道,“带她去暖阁,女儿家喜爱的乳茶点心各来一些……。”
贺薛怀从武,屋中甚少有暖炉炭盆一类,可徐弦月不同。
平日容王府镇国公府明面少有往来,虽不知徐弦月为何此时到访,可也不能慢怠了才是。
待到徐弦月被陈松引入暖阁的时候,陈松尽数准备妥当。
屋内暖意十足,芝兰芳草翠意盎然,摆放错落有致,于室内随处可见。青白、粉蓝色的垂帘软帐,横栏围几,雪色软绒兽毯子铺就雕花坐榻置于正中,其上一张小几,茶果甜点品类不少,徐弦月走进了瞧,袅袅热气飘散其中,似是新出炉的。
连旁侧素白瓷盏中的乳茶也晾好了温度,不冷不热,乳香浓郁,正宜入口。
徐弦月颇感意外,心中亦是暖融。
今日前来实属仓促,尚且来不及知会舅舅,从入大门至此时也不过一刻钟,也不知国公府的人是如何做到的。
贺薛怀自外间而入的时候,徐弦月恰好正欲撩下兜帽,雪肤乌发自蓬软狐绒显现而出,回首冲他甜甜笑着,说不出得清稚俏丽。
“舅舅。”
贺薛怀摆手,仆从俱退,此刻屋中唯余舅甥二人。
贺薛怀探手,以两指替她试了杯盏外壁温度。
“暖热恰好,你尝尝可喜欢?北地口味。”
徐弦月笑着捧盏浅浅抿了一口,发现竟是咸口。不同于京都甜口乳茶,北地乳茶咸口似是更易中和牛乳之中腻滑之味,味香浓郁,风味独特。
想到今日来的目的,徐弦月落下茶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