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送你的新春贺礼。”
徐弦月扬唇接下,俏皮且脆生生念了一句:“谢谢舅母。”
贺薛怀本就感觉着似乎哪里不对劲,听徐弦月最后一句,半羞半恼道:“月月,不得胡言!”
“月月她哪里胡言了!”
二人又是一番吵闹拌嘴,旁侧一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插科打诨乐个不停。
酒过三巡,岁末已至。
待到徐弦月踏着零落焰火,脚下转着圈圈,轻快走在回主院的路上时,已是三更天了。
自从娘亲走后,徐弦月许久不曾有过如此真正欢欣热闹的新年了。
以往在徐家,三房与大房二房不甚亲昵,连笑起来都是僵着皮囊。
亲朋聚首,百事吉乐,若是某人在身边那就更完美了。
遥望新月,不曾言明的无际思念漫过寂寂夜空,隔山涉水,不知能否遥寄到那人手中。
玩闹过后,徐弦月备感疲乏,正要更衣入睡时,却见那只雪色的狸奴,端端正正蹲坐角落,一瞬不瞬盯着她的举动。
清透若水的瞳仁,于暗处似是散发着幽幽淡淡的荧绿光芒。
徐弦月揉了揉眼睛,指指外室。
“阿舍,你该回你的窝里去睡。”
狸奴不应,依旧固执的守在原地。
“你想同我一起睡?”
狸奴张了张嘴。
“不行,你不能上榻睡。你的毛会落得到处皆是。”
狸奴反常的没有听话,徐弦月越是拒绝,它越是迈步,一点点靠近,似是铁了心要同她睡在一处。
徐弦月已经换了衣裳,坐在榻上,低头同这个小家伙大眼瞪小眼。
见它一直仰头瞧着她,徐弦月终是软了心肠,败下阵来,好笑的念叨着:
“你怎么……”
你怎么跟那阿涉一模一样。
她点着它的鼻尖道:
“罢了,只许今晚一次。”
徐弦月拍了拍身旁空位。
狸奴轻巧一跃而上,盘缩在徐弦月身侧,眼瞧着她渐渐阖上眼睛。
徐弦月的呼吸渐渐绵长。
狸奴起身,蹲坐在她的身侧,粉软的肉垫按在她的身上,滚圆的眼瞳逐渐缩为竖形,翠绿眸色越发浅淡,直至演变为如同人眼一般的墨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