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秦烈行将此情景收入眼底,默不作声抚着怀中睡着的白色狸奴,眼眸微眯,似有所虑。
“大皇子,别来无恙啊?”苏旌钰不知何时冒出,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烈行一个闪身,侧肩,甩落他的手掌,冷漠道:“我与四皇子不甚熟悉,还望莫要如此,以防他们猜测。”
苏旌钰知他避嫌意思,仍是满不在意道:“嗨呦,这么谨慎做何?”
“前段日子城外,你可不是这般态度。”
“等我娶了你们北玄公主,你我两国互为亲邻,两国皇子亲近亦是无可厚非的。”
秦烈行不打算同他在此处多做交流:“彼时是彼时,此时是此时,不可相提并论。”
说着,转身回了营帐。
苏旌钰敛了笑意,撇眼道:“哼,傲气什么,一个病秧子罢了。”
*
猎场之内,皇帝为首,身后围簇着一片重臣,浩浩荡荡向林中进发。
周遭自有安防守备军守护,林中也已经提前探寻过,除了那几只特意驯养的野兽,应是也不会有旁的凶兽行到此处。
只等皇帝射下猎物,今日便算功德圆满了。
更有几个朝臣,为了烘托陛下箭术精湛,讨得欢心,故意射偏,空放几箭,大呼“可惜”“完全不及陛下”等等。苏旌钰通过秦行烈知情知里,心里鄙夷,口上也跟着众人应道:“陛下好箭法。”
这类举动是何心思,诸位皆是心知肚明,皇帝心中也明了几分,可仍是觉得身心愉悦,仿佛力气也比往日足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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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一行人已入深林。
秦越川向身后骑兵装扮的秦冷使了个眼色,秦冷会意,躯马上前,今日虽只是一身普通兵卒骑装,于他而言,竟也难得添了几分翠柏坚韧。
那张掩于尖盔下的脸,也映出了几分不同往日的英姿。
秦越川用仅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此时若要反悔尚且来得及,此事并非只你不可,灵儿的事无论是否由你都有转机。”
“我不悔,此一遭,我不仅为皇姐,也为我自己。”
“我也不能白白浪费了皇姐授予的骑术。”
他眼中的坚毅果决一如那夜偏殿中,初次听取计划时一般无二,无惧无畏。
秦越川不再多言,目视前方,秦冷看不分明他是个表情,只听他道:“好。”
既知并无猛兽,诸位臣子的心境放松了许多。面上好似四处搜寻猎物,实则心里都盘算着如何不动声色让与皇帝,既要做得巧妙,更要俘获圣心。
忽的,有人轻呼:“那是什么?”
皇帝循着那人指尖瞧去,便见一只肥硕的獐子疾速朝人群奔来。
皇帝即刻搭弓张箭,气势恢宏,势如满月,预备一击将其致命,不等瞄准,又有人更高声呼喊:“不对,它身后还有,还有!那是……”
皇帝不曾落弓,就势瞄准后方,也想瞧瞧是何猎物。
不过瞬息,诸臣一般皆变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