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不满郡主,有辱门风,想要与其断清干系,这不,郡主今日特求我调和二人,再给她个机会。”
皇后尴尬抿唇笑笑:“怎奈陛下好像误会了……”
话音刚落,殿门打开,贺薛怀僵着脸,垂着眼睫显露众人面前。
阿娜罗此刻无法上前详看他的面色,身子不由自主前倾,不受控制微微抬手,作势想要扶他一把。
动作方起,意识到自己眼下的身份是徐弦月的婢女,又硬生生收了动作。
她只觉素贺薛怀来锐利的双眼,好似刚刚历经一场沉疴旧疾,松缓无神,疲乏得很。
贺薛怀在门口停驻了许久,好像才缓过神来,跨下台阶,躬身向皇帝行礼:“陛下。”
“确如皇后娘娘所言,是臣的私事,搅扰陛下,还要陛下恕罪。”
皇帝观他衣衫整洁,气度沉稳一如往日,确实不像有何大事发生:“这般小事,竟也值得你们一个一个聚众在此?”
睨了一眼陈松肃声道:“瞧你也是个忠心的,适值年节,不宜见血,随镇国公滚回去!”
身侧侍卫解了他的捆缚,陈松起身,自觉跟在贺薛怀侧后方站定,目不斜视。
“大好的日子,竟闹了这一出,都给朕下去!”
目的已成,徐弦月移到秦越川身侧。
阿娜罗总忍不住瞟向贺薛怀那处,徐弦月知她心思,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腕,小声道:“先回王府再说。”
一行人正欲转身离去,皇帝忽然开口:
“容王方才不是说有要事与朕回禀?”
“你最好是当真有‘要事’。随朕过来!”
徐弦月不知秦越川只是为了面见皇帝,随意扯了一个借口,还是确有要事,略有不安朝他看去。
秦越川无声以口型示意:“无碍。”
折了方向,随皇帝去往了书房。
皇后立在殿门口的台阶,身子忍不住虚软,身侧宫女忙稳住她的身形,皇后只道:“险些,就被发现了……”
又转头问秦烈行:“可是成功了?”
秦烈行摇头:“不曾,秘术中止,功亏一篑,好在迷药够足,贺薛怀应是无所知觉。”
若非他从密道脱身,现于众人眼前,今日还不知如何收场。
今日是贺薛怀侥幸。
“娘娘,它从方才便一直活泛不止,往日不曾出现过这种情况。”
内室有婢女走出,双手死死钳制着白色狸奴,无所适从,面上为难的很。
这只狸奴似乎是皇后娘娘与肃王的心爱之物,宝贝得很,平日也很是乖巧温顺,除了吃便是睡,鲜少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只是奇怪的是,如此喜爱,皇后娘娘竟是从不曾给它取名。
宫女道:“不知是不是方才阵仗太大,受惊扰了。”
“您瞧,人群散去,它也自归安静了。”
秦烈行慢慢走到狸奴跟前,瞧着它荧绿宛若琉璃的双眼,两指勾了勾它的下巴。
似乎是享受,清透的瞳眸眯成一条线。发出“呼噜呼噜”的声响。
又回身看了远去的人群一眼,唇畔微扬:
“有趣。”
“母后,那群人里,有肉躯,可容纳双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