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曦提着华丽繁复王妃服饰,气势汹汹向徐广海主院而去,衣饰累赘,她行的并不算顺畅,半路便与徐广海等人碰了个正着。
徐广海满面春风行在前头,垂首跟在后头的,自然便是娇媚羞怯的邹渺了。
徐明曦看见这一幕,气就不打一处来。
下人口中说的竟是真的,只瞧邹渺那个春风雨露滋润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懂的。
“父亲!”
徐广海闻声抬头,见是徐明曦,面上笑容更灿烂了几分,“ 是曦儿啊! ”
抻着脖颈朝她的身后望去:“祁王殿下是等急了,让你前来寻为父的吗?”
“是为父失礼了,快,我们快些前去迎接。”
徐明曦向前一步,横身阻拦在了徐广海等人面前:“父亲不必前去了,今日回门只我一人,祁王身子不舒坦,没有随我一道回府。”
徐广海瞬间垮了脸,但也没多说什么,听说秦昭烈没来,态度明显不如方才恭敬,随口道:“既是如此,那便随我去面见你的祖母吧。”
“你也不曾详细说明是什么时辰回府,让我仓促没个准备……”
语气口风同方才完全是两极分化!
刚要越过徐明曦携身后之人前去福寿堂,徐明曦挺直身背,“父亲身为下臣,面见王妃,不该向我参拜行礼吗?”
既是他对杨氏如此不念往日旧情,那她也没什么情面好讲的了。
“放肆!我是你父亲!”
“国之礼法,重于一切,先是君臣,后为父子,父亲为官多年,连这也不清楚了吗?”
徐广海不曾想过一向对自己恭敬顺从的女儿,竟然有一日会对自己的态度如此嚣张恶劣。
当着邹渺,面皮有些挂不住,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板着两颊,好半晌,怒瞪着她,只吼了两个字:“放肆!!”
“放肆的是徐大人!本妃既是王妃,便是受徐大人一礼也是受得起的,不敬本妃便是不敬皇家,若我回头告知祁王,徐大人可吃罪得起?”
两头都是她厌恶之人,不过,眼下情景,她倒是也不介意借用其中一个的权势,来压制另一个,左右都是利用罢了。
徐广海敬得是权势,畏得也是权势,徐明曦几句话直戳他痛处,他只怕徐明曦当真和秦昭烈说些什么,磨了磨后槽牙,不情不愿后退半步,躬身行礼,齿颊勉强挤出了几个字:“老臣,参见祁王妃。”
徐明曦并不满意,并不急着扶他起身,抬起眼皮,睨了一眼站在后方的邹渺,不轻不重道:“邹小姐也是身无官职吧,见了本妃该是如何?”
邹渺即刻将头垂的更低,认认真真福了一礼:“民女参见王妃。”
徐明曦不满意:“邹小姐自言身为民女,又非是官眷,这等礼数似乎太过轻慢了,往日街上遇到若是皇亲贵胄,该是这般行礼吗?”
邹渺死死咬着下唇,这是诚心羞辱她。
偏生前头徐广海都恭敬依从,自己没有拒绝的立场,只得双膝一并,软软下跪,矫矫揉揉叩头念了一句:“民女参见王妃。”
徐明曦这才微挑了秀眉,高高在上睥睨着邹渺说道:“方才进府听了些流言,着实可笑,说什么徐大人要有喜事,还是同邹小姐,真是荒谬,本妃不允,这事就此作罢,不得再提。”
“徐明……王妃,这是本官的家事,同谁的喜事,便是你身为王妃也是无权置喙的吧!”
徐广海直身,严词厉色反驳徐明曦。
徐明曦亦是不退不让:“我说不允就是不允,徐大人发妻尸骨未寒,这般急着再添新人,可曾想过,午夜梦回,会有人来寻你质问索命?”
徐明曦气得眼眸通红,死死瞪着徐广海。只要有她在一天,绝对不会允邹渺入门!无论是妻是妾,哪怕是丫鬟!
若不是这个邹渺,或许是外祖父外祖母除却娘亲后的心之寄托,徐明曦不愿让他们再度伤心难过,哪里还用废这些口舌!直接拖下去杖杀一了百了!
“你,你……你便是身为王妃,也是身为后宅之人,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一介女子,如何管的自己的父亲是否娶亲。”
“若要问询,那也得是祁王开这个口,你如今一介妇人,如何能置喙这些。”
徐明曦脱口而出:“这等事还用不着祁王,既是父亲不愿,那我……”
“呦,好生热闹,都口口声声唤着本王。”
徐明曦身形一顿,是秦昭烈。
他不是身子有碍,不来徐府了吗?
不等徐明曦回身,徐广海颠颠上前,瞬时面上堆笑:“还听王妃说,祁王今日不来了,下官就说嘛,回门如此大事,祁王怎么可能不前来?”
“嗯,本王也觉得不妥,这不,就改变了主意。”
他看了一眼徐明曦,“方才听你们念叨本王,好生热闹,在争论些什么?”
“下官发妻亡故,想再添一个妾室,王妃不允,下官只说王妃到底身为后宅妇人,怎么管得了自己的父亲娶亲一事呢,到底是从父从夫,祁王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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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