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心里既恼火又庆幸。
幸好徐弦月早有预料,做了准备。
心里又将这个陵秋骂了一万遍,这时候了还不忘趁火打劫!
不过仍是按着计划,回应陵秋:“此事非同小可,我要首先确保我的学子安危,若你当真有诚意,先医好我的学子,我再与你签订书契。”
陵秋面上笑意敛了几分,眼中透出一丝阴鸷:“院长,您可没得立场与我谈条件,这书院学子,除却今日,怕是无人救的了。”
或许那真正薛神医确实有法子解毒,不过陵秋近日自济世堂听闻,薛神医好像远行游历去了,如今不知所踪。
若非如此,陵秋也不会携人前来冒充,无从对证,何人敢质疑。
只要解了毒,便没有人在乎他带来的人,到底是否是真正薛神医。
如今这院长,竟然还同他谈条件?他有何底气。难道他不知晓眼下已经到了何种处境?
“院长,若是如此说,那我们怕是没有谈的必要了!”
陵秋假意起身,预备离开,只等院长面露惊慌将他唤回。
只是,预想中的仓惶挽留并没有出现。
陵秋拧着眉心,慢吞吞行至门口,正迟疑是否就此离去,忽然听得茶桌旁院长道:“陵小友。”
陵秋得意,心道果然不出所料。
开口道:“院长可是反悔了?如此尚且来得及,我还可以……”
只是他听得院长下一句,险些吞了舌头。
“陵小友,出去记得将门带上。”
陵秋语气阴寒:“院长当真不在乎学子的安危死活?”
院长不曾回身,自斟了一杯清茶,吹了吹浮沫,清淡道:“担忧啊,可是陵小友不愿让步,我有何法子。许是我的学子,我的书院命中该有一劫吧,这是我等的命数。”
陵秋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院长的字字句句,他怎么,竟是有些听不懂?
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为了这点子银两,连人命置之不顾了?
“啊对了,陵小友,我书院学子的安危,我自是放在心上,我有一友人,医术也是颇为不凡,已是在赶往京都的路上,说不准,不会比你所说的薛神医差到哪里。”
“只是解个毒而已,天下能人异士何其多,不一定非君不可,你说对吧。”
言毕,院长啜饮了一口热茶,“陵小友,若连这点诚意也无,无你回吧。今明我的友人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