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苏妃悬了半夜的心方才安安稳稳落回腹中。
计划没有被发现,待到这次风波过去,一切照旧。
“娘娘,此事可需要禀报,祁王或是俞王殿下?”
“既是无事,那无需惊动他们,计划一切照旧,那汤品所需药材,同祁王府说,继续送来。记住,不得声张,今日之事与我们没有关系,祁王府若有人问起也这般说!”
若冬应是。
次日清晨,苏妃同众位嫔妃照例去给皇后凤鸾殿请安。
皇后娘娘的面容苍白而憔悴不堪,尽管她精心地涂抹了精致的脂粉和妆容,但那深深的倦意仍然无法掩盖住。
只是身为中宫之主,当面对诸位嫔妃时,皇后强打起精神,她挺直了背脊,微微抬起下巴,仍旧保持着透露出一种无可撼动的威严与雍容华贵。
“昨日之事想必诸位皆已听说了,诸位姐妹应是对陛下身子十分挂怀,陛下只是劳累过度,本宫昨夜侍候了陛下整夜,陛下的身子已然大好,昨夜已是醒来一次,诸位姐妹不必忧心。”
在场嫔妃神态各异,听闻皇后此言,却也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
“昨夜各位姐妹定是惊惧忧心,一夜未眠吧,本宫这里有些小玩意,分与各位姐妹,权当抚慰,这也是陛下的意思,你们无需推辞。”
陛下的意思,那定然是无碍了。
有嫔妃蠢蠢欲动,为皇帝侍疾也是一次拉拢圣心的大好机会:“皇后娘娘,是否需要嫔妾等人侍疾?”
皇后瞧向坐在紧临她下手的苏妃,瞧她面上一副岁月静好,淡然悠远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升腾起一股恶心。
一想到昨日陛下病倒,极有可能与她有关,平日的不争不抢,不谄不媚的皮囊之下,竟然包藏如此狼子野心,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只是为了计划,为了降低苏妃的戒心,引蛇出洞,皇后还需得强撑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苏妃道:“苏妃,昨日陛下梦中呓语,曾唤你名字,你可去侍疾,旁的我不知,但是你……”
皇后实在说不下去了,以手帕遮掩僵硬抽搐的嘴角,佯装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