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儿惊愕抬头:“每日!?”
“自然。”
周露儿颓然瘫跪在地,呼吸短促又粗重,满目惊恐。
“你自小经历内宅争斗,见过的应是门类繁多,何须惊讶?”
“放着外面的好日子不过,定要赶着来我容王府吃苦受罪,我也不好拒绝。”
秦越川起身,略过她身边时:“若让我,发现你有丝毫不轨之心,或是引得本王不快——”
他不是傻的,方才提到“奸细”周露儿反应如此之大,想来定是与太后有猫腻。
他故意拖着长腔,停顿许久,阴森道:“你知道,北疆最好看的装饰之物是什么吗?
最能表现北疆男子英勇气概的东西,便是骨头。
无论是兽亦或是人,取指骨头或是脚骨,磨成骨戒,穿起来戴在身上,身上骨戒越多,说明此人越是英勇无畏。”
秦越川扫了一眼她的手指,有意无意道:“我瞧着,周小姐的手指长的甚是不错,若是磨成骨戒,定然也是十分好看的。
若是不够,脚趾亦是勉强可以的。
既不损及性命又好遮掩,是最体面的刑罚了,你说是不是,周小姐?”
周露儿只是一介没见过风浪的闺门女子,早已被他可怖之言吓破了胆,呜呜咬牙底泣。
秦越川话说到这个份上,摆明了已经看出她入府所带的意图了,她暴露了。
已经没有伪装下去的必要了,太后的任务她不想做了,她想退出,只想离开这里。
“还坚持进王府吗?周小姐?”秦越川恢复淡漠神色,冷声问了一句。
“不,不进了,不进了。”
什么东西比得上命重要,她后悔了。
她原以为倚仗太后的威势,足以令秦越川点头答应,却没想到,最后反悔的居然是她自己!
许是知晓秦越川不会在此处杀她,周露儿大着胆的怨怼道:“容王就是对我有偏颇,将来您定是要后悔的!”
“不是本王偏颇,是你不够入府的资格。”
“资格?什么资格?我到底,比,殿上那个差哪里了!?她只是个——”
“资格就是,需要是家中独女,家世不可显赫,父兄不得做官,除父以外无族亲。需会行商,且——需得姓徐,名弦月。
这便是资格!”
“一个一个皆妄想与她相较。
你们想与她比较的,无非是你们父兄族亲给予望族贵女身份,若抛却不谈,何人及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