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南渊前太子

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略有些失控,苏靳言暗自平复了下内心早已死寂许久,如今乍然澎湃的浪潮。

重新说道:“我自然知道,他们曾是我的兵卒,我的子民,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这样做。

南渊老皇帝好大喜功,倾尽一生穷兵黩武,打下的江山却也不思虑如何更好的治理,给他的子民一个富足安乐的生活。

他争夺土地的目的只有一个,征更多的兵,夺取更多的土地,周而复始,循环往复,那些百姓,被南渊收入麾下,只能算是入了地狱罢了。

我不赞同他所谓的“强国之举”。

不,这不是强国之举,这简直是自取灭亡!

自我成为太子之后,我劝他实行仁政,好生善待他的子民。停战几年,休养生息。

然而,那老皇帝却说我性格懦弱,不配为他的太子,为他的接手之人。甚至动了废掉我的心思,改立与他的想法更为契合的二弟为新太子。

若是他做了太子,那么这个噩梦,南渊百姓的噩梦当真是再无尽头了。

我只能假意顺从,韬光养晦,想着或许等到上位的那一天,我便可以实行我的想法,推行我的政策,解救我的子民于苦海之中。”

说到此处的时候,苏靳言自己或许也未曾发现,他的眸光中,闪动着奇异的希望之火。

仿佛此刻坐在秦越川面前的,还是当初那个充满希冀的南渊太子。

然而下一瞬,苏靳言想到了什么,希望之火倏地熄灭,双眸重归黯淡。

“只是,我想的太天真了。我的二弟早已对我的位置觊觎已久,一直想设法除掉我。京都之内,他不敢对我有太过分的举动。

所以,当南渊再次发动与北玄战争时,他提议老皇帝御驾亲征。

奈何老皇帝年事已高,便命我代他出征。

之后,便是众所周知的结果了。

南渊以折损一位太子为代价,险胜北玄一战。

我那二弟,如愿以偿的坐上了太子之位,成为了南渊新太子。

而我,在属下以命换命的保护下,苟延残喘到至今。”

时过境迁,此时说来仿佛是在轻描淡写的讲述一个略显悲情的故事罢了,若非提及姓名,谁也不会知晓,故事里的那个下场凄惨的太子就是苏靳言。

秦越川目无波澜的听完他的讲述,没有发表一句评判。

哪怕是为故事中的苏靳言表示同情的话语也未曾说过一句。

甚至连神色都是淡淡的,似乎并未因他讲述的故事打动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