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掩人耳目,她不能伤心,不能流泪,甚至连面上的悲伤也不能被人察觉。
如今见到了容氏的尸体,多日来积压的情绪瞬时喷薄而出,伏在容氏的尸体上痛痛快快的哭了起来。
她在心里叫嚣着不公,为什么她的母亲会遭到如此对待,即便是死前也要为他人铺路,做垫脚石,难道她们的命,生来便是低贱至此吗?
愤懑,怨怼,仇恨充斥着她的猩红双眸,徐家所有的人,都该死!
徐广海,杨氏,徐明曦,林氏,还有那两个小贱人!
他们都该死!
徐白榆心里发誓一定要用所有徐家人为容氏报仇!
徐广海见她哭的肝肠寸断,不免也起了动容之心。
容氏好歹也是跟了他十几年的。
假作悲痛地对徐白榆说:“星儿,莫要伤心了。
人死不能复生,赶快让开,安置了二夫人,让她早日入土为安才是。”
说罢招手命令下人将容氏的尸体抬至早已备好的棺椁中。
第二日就摆设灵堂,说为容氏停灵三天,三日后葬入徐家祖坟。
徐府上下一片缟素。
身着孝衣,跪在容氏牌位前的徐白榆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皮肉之中,殷红的血迹一丝丝自指缝流淌。
徐广海直至此时,还在用容氏做戏!
他还在以容氏之死,利用到底,宣扬他的“情义深重”“痴情不悔”。
徐白榆瞧他在前来吊唁的宾客面前表演“隐忍泪流”的样子,心里只觉得无比恶心。
瞧他假作神情的抚着灵柩喃喃自语,暗自垂泪的样子简直要把隔夜的膳食都呕出来。
世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
还有杨氏,一脸惋惜的以帕拭泪,向众女宾客述说着平日二人如何“姐妹情深”。
顺带又提了一嘴“劫匪”之事:
“我那妹妹可怜至极,短短不足一月,竟是被劫匪掳劫两次。
真真儿命苦。
身为女人生的花容月貌何错之有,竟然遭人惦念,以如此手段掳劫了去,毁了清白,丢了性命!
真是令人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