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重归前厅的徐弦月并不知晓众人的议论。
“听闻镇国公身体有碍,昨日在下收到求医帖,特来探望,希望可尽绵薄之力。”
徐弦月昨日在济世堂收到贺薛怀的“求医帖”的时候,百思不得解,他到底是意欲何为。
估摸着他可能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来试探她的?
既然都是舅甥了,又不是刀山火海,来一趟也无妨。
心里正想着,上手的贺薛怀出声:“听闻薛神医美名,确实想请您一试。”
说罢,也不客气的松了护腕,挽起袖口,直接平放在桌案上,眼神的示意再明显不过了——给他诊脉。
徐弦月索性上前摸上他的脉搏,她倒要看看,身强体壮的镇国公能得什么病。
在此期间,贺云音的嘴仍是“叭叭”不停歇:
“表舅舅,你可不知道,那个徐弦月可是讨厌极了。
听说她是徐府徐明曦的三房妹妹,遭了容王退亲。
近来有人见徐弦月和容王走的近,说不定退婚这事,就是她挑唆的呢!你说哪有这么巧的事。”
徐弦月背对着贺云音,听了她的一通胡扯,不自觉翻了白眼,真是人在面前站,锅从天上来。
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怎么和她扯上关系了!
贺薛怀瞥眼徐弦月,见她白眼都快飞上天了,嘴唇蠕蠕而动,似是在念着什么,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在“问候”贺云音。
他不由得轻笑出声,察觉不妥,清了清嗓子,驳斥贺云音:“贺家家规不造口业。
你在宫中多年,听闻也是太后亲自教导,怎么连出言谨慎四个字都做不到!
你可有真凭实据,一切仅凭臆想,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打抱不平,殊不知,这是挑拨是非!
说出去,还以为我贺家儿女品行都是如此败坏,恶意中伤他人!”
越说语气越重,言辞也尖锐了起来。
贺云音吓了一跳,她只是冲这个表舅舅发了几句牢骚,说了几句猜测,怎么上升到品行败坏了。
她有些委屈,水雾逐渐弥漫眼眶,嘟着嘴,别别扭扭的说了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看不惯,说两句而已。”
“你与徐明曦不过是几面之交,听信了她的片面之词,就断定徐弦月行事作风,岂不愚蠢!
原以为在宫中的生活会让你学会多看多思,谨言慎行。却不料竟是如此一叶障目,偏以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