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穿透过竹枝缝隙,零零碎碎洒落在竹叶之上。
如金光碎舞,翠玉流光。
秦越川的视线却停留在窗内一侧悬挂的水墨月下竹色图上。
他从不知晓,面前早已司空见惯的茂林翠竹,在徐弦月的眼中竟是如此意趣横生。
粗粝的指腹轻轻抚过画面角落里的一抹淡墨弯月,口中不自觉的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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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月……”
那日她在台上所言言犹在耳: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故名弦月。
“真是个好名字。”
“啊啾!”
“小姐可是生病了?”
小蝉斟了一杯热茶,轻轻递到徐弦月的眼前。
“已是入秋了,小姐莫要着凉才好。”
“无碍,我是大夫,心中有数。定是外面的流言蜚语在念叨我呢。”
小蝉有些愁眉苦脸:“小姐,你当真不在意外面的传言吗?”
“你看容王殿下定是也听到了,他都不在乎,我在乎什么?”
徐弦月不以为意,继续研磨着手中那一小段寒阳草。
“可是小姐是女子唉……如此岂不是有碍名声……将来还如何寻姑爷……”
小蝉双手托腮,眨巴着乌溜溜眼睛盯着徐弦月手中的药碾,看着她一下一下地将那草根似的药材,磨成碎片,碾成粉末。
“说的好像没这个传言我便能即刻嫁出去似的。
如今我已脱离徐家,相当于已是站在徐家的对立面。
有谁会愿意为了我这个籍籍无名商户女得罪徐家那等权贵呢。”
“可是,王爷不是帮助我们了吗……还为小姐主持公道……”
“这不就是嘛,这等传言,把我和王爷拴在一条船上,目前应是不会有人轻举妄动欺负我和爹爹的。”
小蝉有些豁然开朗,眼神的光芒似是被重新点亮。
瞬间提起了精神:“小姐说的对奥!如今的传言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保护!”
徐弦月挑了挑秀眉,不置可否。
徐弦月想着,既然秦越川并不反感,她才不会矫矫情情地跑到他的面前非要个说法,问个为什么呢。
毕竟占便宜的应该是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