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再如何鄙夷不屑,杨氏面上还是一派和气:
“原是如此,是我狭隘了……看来老爷此举是出自真心……”
语气里的苦涩意味十足,仿佛是对相守多年的夫君真心所待之人竟然不是自己而感到哀伤。
容姨娘觉得今日真是不虚此行,竟然扳回一局。
看向杨氏的眼神还流露出些许的可怜。手自然而然地覆上杨氏的手背,假意安抚道:
“大夫人,不必伤怀,老爷定是有他的苦衷的……”
此刻杨氏内心嫌恶极了,简直想赏给容姨娘几个耳光!
什么身份,一个不入流伯爵府的庶女,也敢可怜她?
什么苦衷,娶了她就是情愿,娶了自己就是有苦衷?还委屈徐广海了!?
她闭目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的怒意,抽出了自己的手,置于桌下,仿佛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不停地用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背。
皮笑肉不笑:“……多谢妹妹的宽慰。”
今日一番谈话,着实短寿十年!
容姨娘见眼下形势大好,趁机提了自己的请求:“夫人,因着这件事,我娘家哥哥过些日子想来府上。
今日恰好得见夫人,还望夫人允准。”
说罢,掏出一封拜帖,双手递与杨氏。
杨氏素手拈起,只是略略扫了一眼,眉头不悦的皱起:
“不是只你兄长前来吗,怎么还带一个旁人?”
其实伯爵府究竟几人前来,杨氏并不关心。只是方才容姨娘着实令她很不痛快,寻摸着机会反击一二罢了。
容姨娘有些尴尬:“那是伯爵府的嫡子,久闻老爷大名,自小很是仰慕老爷,如今也正值仕途,得此机会……想来……”
杨氏这次是真的有些好奇了:“竟然也做官了?不知现居几品啊?”
容姨娘有些踌躇,手里的帕子被搅拧一股麻花,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答道:“现居……给事郎……”
这等官职,和徐白榆说也就罢了,和杨氏说起着实有些难为情。
容姨娘有些难堪,又着补道:
“品级虽是低了着,却是个好的,机灵的很,只要有机会,想必日后前途定是不可限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