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本以为事情了了,哪想到这人明显不死心。
便想不再耽搁,一口气同他说明白,于是找了借口将乖女儿支走。
目视一无所知的晴雪走远后,凉亭里的郑裴之就见笑意盈盈的美妇人变脸一般。
温柔的笑意冷不丁落下,未语先笑的美人面转过身只余面无表情的冷凝之色。
透露出明晃晃的不欢迎。
郑裴之却不在意,或是有意忽略,捧着芍药花的他大步殷殷切切靠近。
眼里脸上挂满了愉悦,像急冲冲得了好玩意儿,便迫不及待过来讨心上人欢喜的毛头小子。
青涩得很,也莽撞得很。
“前几日是郑某思虑不周,夫人乃高洁之人怎会喜欢那些粗俗的黄白之物。”
“玷污了夫人郑某心生惶恐,不能自已,这日看园中芍药灼灼,开得正好,心中甚是欢喜,故而摘来给夫人告罪。”
视线范围内陡然闯入开得正艳的花束,娇嫩的花瓣。
非但不使钰儿开怀半分,漂亮的美夫人甚至下意识偏眼避开捧到眼前的花朵,只因她知。
维士与女,伊其相谑,赠之以芍药。
时人年轻男女,心中有情,多以芍药定情。
钰儿也曾读过《诗经.郑风.溱洧》,郑裴之暗戳戳的心思她怎么不懂,她太懂了。
恨不得当场后退几步避开,以示避嫌之态。
心中所想,她刚要退,郑裴之此刻哪容她躲避。
一直进攻一直没有回应,困囿其中不得其果的他抓着美妇人白皙的腕子。
将手中的花不由分说,十分强硬塞她手里,以容不得她推拒的强硬态度。
时下民风开放,男女大防并不如前朝那般森严。
但不由分说去拉女子的手,委实过了。
像监管贼人一样严苛的郝婆子时时刻刻不忘关注主子和郑裴之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