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仔细看来不难发现被人搀扶的贵妇人脚步的频率比往日不知快了多少。
穿过抄手游廊,一路疾行不止。
冷晴雪的落雪院离钰儿下榻的院子不远,郝婆婆牵着自家小姐刚进了自家小小姐的院子。
主仆俩就听见院内传来熟悉的吵闹声,还有丫鬟劝慰的声音。
两种声音揉杂在一起,格外的热闹非凡。
“…她心眼小,我打小就知道她看不上我,容不下我与母亲两人。”
“自恃爹爹原配嫡女,看不上我这个后头夫人生下的次女也就罢了,我忍,都是一家子姐妹,闹出事了只怕让外人笑话。”
“哪曾想我这个做妹妹的念着家里的名声,她这个做姐姐倒是不要脸了起来。”
“居然不顾身份,起了嫡嫡亲的妹妹去做姐夫的填房这样为人所不齿的想法。”
“她也不怕全京城的小姐夫人笑话她,笑话冷家,本小姐以后还怎么出门交际,不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听着门里传出来的话,守在院子里的丫鬟仆妇个个鹌鹑似的埋着脑袋。
恨不得堵住耳朵,全当没听见。
屋里惊慌失措的丫鬟:“小姐快快噤声,这话说不得,这话说不得呀!”
传到老爷耳朵里可如何是好。
小丫头惊惊慌慌的想。
冷晴雪对身边丫鬟的劝告,不是置若罔闻,而是冷笑不屑。
冷冷哼笑一声,她扬声开口。
“做了这等腌臜事的事主都不怕,我这个苦主怕什么,既然做了她就不怕人说了去,她不怕,我也不怕。”
冷晴雪大早在自己屋里用了早上的膳食,心情不说好,也说不上多坏。
结果出门逛逛园子听见这等丧良心的闲言碎语。
气得小姑娘甩着团扇簌簌生风,火急火燎的回了屋。
越想越气,就在屋里发泄起了脾气。
这时闺房外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腮气成河豚的小姑娘不待多想,掐着腰转身看去。
充满怒气的眸子便见郝婆婆搀着母亲穿过内室的屏风,轻摇慢晃慢慢走了过来。
视线落在母亲持着团扇手柄,白里透粉的指甲,停留了几眼。
小姑娘眼睛向上,自动忽略自家母亲殷红如血的唇瓣,苍白似鬼的面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