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阔也是一头雾水,看着他手中那支明显是女子用的发簪,拧了下眉。
崔辞尴尬地笑了两声,连忙解释,“这是我阿娘的舅父送给她的及笄礼物。表妹夫可能不知道,你的驸马府很久以前是我外祖母娘家的府邸,我阿娘幼时,时不时都会到外家小住。”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哽咽了,眼睛也红了,“这发簪,我娘、我娘……”
不配拥有。
阿娘在奉国寺出事后,他才从阿爹那里得知了她和卫太妃肃王一脉的所有恩怨,也知道她为了赢过这对母子都做了些什么……
“辞儿,这些年,你在金陵看到的,不是你母亲真正的样子。”父亲苦笑着告诉他。
可崔辞却不这么认为,他觉得在金陵时的阿娘才是真正的她。而让她改变、让她疯魔的是京城,是权势。
所以,他要带阿娘离开这个让她满身罪恶的地方……
送走崔辞,赵沅嘉靠在陆阔肩头,长长叹息了一声,“这白玉花簪要怎么办?”
陆阔笑了一下,“扔了吧。”
祖父把东西送出去时,这花簪就是赵宓的了,再埋入江家旧宅就没必要了……
两人随后还是去了一趟驸马府。明日就要离京了,陆阔也有一些事需要交代。
他们到的时候,文氏正带着两个儿子在收拾行李,江柏这次也要跟着去甘州,江松一边把他的衣裳塞到包袱里,一边小声嘀咕,“公子现在都习惯使唤金宝了,连这次出门也要带上他……”
江柏白了这个弟弟一眼,“怎么?你还想跟金宝比?人家可是方便在内院行走的,你行吗?”
江松噎住,不服气地反驳,“可我也能在外面跑跑腿,端茶送水什么的呀。”
“人金宝也能啊!”江柏切了一声。
江松没话讲了,和金宝相比,他确实没什么优势,主要是个人特点不够突出,很容易就被人取代了。
“公子以后会不会不要我了?”他的心里有些没底。
赵沅嘉觉得江松应是遭遇了职业危机,连忙戳了戳身旁的陆阔,让他安慰一下人家。陆阔失笑,又给江松安排了几件差事让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