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着自己那条时时刻刻都疼痛着的伤腿,浑身散发着怨毒的戾气。
崔辞送完人返回,并不提之前发生的事,默默从婢女那儿接过汤药亲自伺候赵宓服下,又把特意准备的蜜饯拿了出来。
赵宓把一颗梅煎放进嘴里,眯着眼睛笑起来,“我的儿,幸好还有你,不像你爹,只会气我。”
崔辞恍惚了一下,觉得这段时间性情大变的母亲仿佛又回到了以前的温柔模样,脸上的神情也软和下来,拉着赵宓的手,温声劝道:“阿娘,爹也是为了您好。”
“您的腿伤,太医和各路神医都说难以根治,京里冬日天冷,会加重腿伤的病痛,还是南方的气候更适合养病。阿娘,我们一家人回到金陵还和以前那样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好不好?”
赵宓越听脸色越沉,一把甩开他的手,“你这是站在你爹那头了?”
崔辞苦笑着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只是希望娘好好的。”
赵宓的心蓦地软了,伸手在儿子脸上抚了抚,“辞儿,娘答应你,等娘把早就应该了结的事处理好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回金陵。”
有些旧账,是时候算了!
……
赵沅嘉从长公主府出来就进了宫,在阿娘那儿用了午膳后就懒洋洋地躺在榻上歇息,一腿高高翘着,拿着话本子随意翻看。
沈贵妃斜了她一眼,“你呀,就要嫁人了,还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
赵沅嘉嘻嘻笑了,“我什么样陆阔也知道,再说我是公主,他总不会指望我给他端茶送水吧?”
听女儿这么说,沈贵妃也笑了,半真半假道:“要给你做驸马,他也不容易。”
“娘!”赵沅嘉翘了翘嘴角,声音有些含糊,“他是心甘情愿的,我又没有逼他。”
沈贵妃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的笑意染上了两分落寞,“是啊。情之一字,心甘情愿是最难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