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目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你会武?”
虽然是个问句,但他的语气却并没有多少惊讶。
陆阔昨夜就在百花楼外蹲守,白日里又尾随了秋娘一路,身上自然还穿着夜行衣。
这样的打扮,哪里还有一点状元郎的温文儒雅?
陆阔从容一笑,“算不上会武。在下出身寒微,很多事都要自己动手,腿脚确实比其他读书人利索些。”
永平侯点点头,似乎接受了他的说法,并不质疑追问什么。
“我们侯府世代从戎,你若是做了阿沅的驸马,倒是可以正儿八经好好学一学。”永平侯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陆阔:……
“你打算怎么做?”永平侯问得含糊。
仿佛是在问他打算怎么处理和自家外孙女的婚事。
有那么一瞬,陆阔也这么认为。不过稍一思忖,他还是冷静回道:“把证据放到许昌府上,让都察院的人找到。”
“是个不错的办法。”永平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如今春闱在即,都察院的人拿到证据后不一定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公开,毕竟也不是每个人都像万雱那样只知一根筋往前冲。”
都察院的老大吕文逸年纪大了,这些年行事越发保守,他不一定愿意担这个风险。
读书人自来对科举舞弊深恶痛绝,若是知道礼部尚书售卖举人名额,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若是闹出了什么大麻烦,没人能负得了这个责任。
而唐家想要翻案,却偏偏要借助这些士子给建兴帝施压。
春闱之前,就是最好的时机。
陆阔其实也考虑到了这些,只是以他目前的处境,并没有更好的办法。
“给段争鸣办事的那个鸨母是百花楼的人吧?”永平侯有些突兀地问了一句。
陆阔点头,眼底陡然闪了闪。
永平侯的意思是……
“你若是信得过我,就把证据和那个鸨母交给我。”永平侯很快就证实了他的想法,语调轻松道:“我想办法让康王出面弹劾段争鸣。”
陆阔没有急着说什么,目光落在棋盘之上,好似在思考应该如何落子。
永平侯也没有催促,慢悠悠地呷了口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