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远的眉头皱得死紧,“许文翰,你杀人一案,人证物证俱全,你自己也已经认罪,何来的冤屈?”
“谁说我要给自己喊冤了?”许文翰诡异地笑了起来,抬头望了一眼青天,幽幽开口:“朗朗乾坤,天地正气,岂容黑白颠倒?”
他的话掷地有声,围观的人群霎时就安静了下来,没人再交头接耳,也不再有窸窸窣窣的响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他。
“我要诉的是原礼部尚书唐知贺的冤!他是被人陷害的!他根本没有参与科举舞弊!”
现场落针可闻。
大家似是被这一消息震得无以复加,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就连那些不清楚他在说什么的人也被周围沉凝的气氛感染了,不敢轻举妄动。
许文翰很满意自己造成的效果,眼里的光愈发狂热。
傅远知道他说的事不小,沉吟片刻,道:“你要伸冤我们回衙门里好好谈。”
许文翰根本不理他,自顾自高声说了起来,“陷害唐知贺的人就是现任礼部尚书段争鸣!”
他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
赵沅嘉下意识看了一眼陆阔,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淡,与他身旁面沉如水的傅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傅远已经在心里骂娘了。
这破事闹的!
“放肆!”他恼火地呵斥了一句,“段大人乃朝廷命官,哪能容你空口白牙污蔑他!”
“污蔑?”许文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往地上啐了一口,“真正被污蔑的是唐知贺,唐老大人!”
“我为什么能知道的这么清楚呢?”许文翰像个疯子一样自问自答,“因为我父亲当年被他拿住了把柄不得不帮他构陷唐大人。是我!——”
“是我把段争鸣捏造的证据偷偷放进了唐老大人的书房。是我!是我!……”
许文翰声嘶力竭地咆哮起来,直到嗓子变得沙哑,直到别人再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可是我后悔了。”他含糊不清的喃喃了一句,望着秦桑的方向,眼底露出祈求,“你会——”
原谅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