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让什么来路不明的小妖精有机会迷倒陛下呢!
建兴帝气恼地坐在上首,只觉得今年的家宴哪哪儿都不对。吃的不对、喝得不对、教坊的表演不对、殿内的熏香不对,就连周围挂的灯笼都看着不顺眼……
这丽嫔真是一点不会办事!不仅是她,什么庄妃、宸妃、康妃、惠嫔、安嫔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
不像贵妃,总是把所有事都安排得妥妥帖帖,从不给他添麻烦。
建兴帝有些烦躁地喝了口闷酒。
自从贵妃生病不怎么管事后,这宫里的事情确实没以前那么顺了。
一些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的地方突然就变了,让他各种不习惯,还有宫妃时常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到他面前哭诉告状新管事的娘娘行事不公。
吵得他脑仁疼。
就连阿阮都在他面前抱怨自己宫里的炭火不够用,发下来的布料样式也不时兴,首饰还是别人挑剩下的,完全没有贵妃管事时对她的各种周到优待。
年前他本来就忙,还要抽出时间去料理这些有的没的。
他本以为可以趁着贵妃放权的这个大好时机,从后宫中挑选一个能与之抗衡的嫔妃扶持一下,好进一步削弱她在宫中的影响力。
结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白给自己找了一堆事……
建兴帝一连喝了好几杯酒。想到明日大年初一,从半夜就要开始忙忙碌碌各种祭祀,他的气压就更低了,耐着性子走完除夕夜的所有过场后就先一步离席了。
回到自己的寝宫,建兴帝思来想去,还是吩咐李忠,“你多送点温补的药材到贵妃宫里。再问问太医那边,贵妃到底什么时候能好起来。”
不是他妥协了,而是贵妃实在用得太顺手了。既然这么合心意,又何必瞎折腾?
反正等沈家倒了,贵妃势单力孤,这后宫一直给她管又有何惧?
李忠知道陛下心里在顾虑什么,连忙意有所指道:“陛下,贵妃始终只是贵妃,她在后宫再怎么呼风唤雨,也越不过那一位去。”
“你是说——”
建兴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疾走几步推开窗,看向坤宁宫的方向,喃喃道:“总得找个借口让她出来才行。”
李忠:“陛下忘了念恩姑娘了?她年纪可不小了,皇后娘娘这个做姑母的自然要张罗她的婚事了。张罗婚事可不得见人吗,那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建兴帝皱了下眉,“她的亲事可不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