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帝有一种堵得慌的感觉。
每次都计划得好好的,临到一脚总是出错。他压着一肚子怒火,面上却还要作出安抚的姿态,以显示自己对沈家的偏爱。
心口都憋屈得隐隐作痛了。
早朝就在这样一派“君臣和谐”中结束了。
陆阔随着人流往外走,刻意放慢了自己的脚步。一来他身上有伤,二来他也想听听建兴帝和永平侯之间到底说了些什么。
“皇上一直在安抚沈侯爷,可人永平侯硬气,直接就替儿子辞官谢罪了。”
“我听着也没多大点儿事儿啊!不就是工部一个涉案的主事是沈二这个吏部郎中推举过去的吗?有必要辞官吗?”
“你懂什么?沈侯爷这招才高明呢!不然等事情传出去了,说不定就有御史要弹劾沈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有几个御史可是专门盯着沈家这种外戚的,芝麻大点的小事都能被他们说成要亡国了。”
“小点声,可别被他们听到了。”
……
陆阔薄唇微抿,黑眸里的疑惑越发深浓。
赵沅嘉暗查沈仲谦,难道是因为提前知道了他和工部贪墨案的牵扯?
可她又是从何处得知又为什么要插手这事?
永平侯府里,赵沅嘉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可是着凉了?”侯夫人魏氏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嗔怪道:“你说你这孩子,有什么事不能等到白日里再说?偏要大晚上的折腾,小脸都瘦了。”
赵沅嘉:……
就一晚上哪儿瘦的那么快啊?
“母亲,我是绝不会让那外室进门的!”沈二夫人方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哽咽地说:“夫君这些年通房、妾室都没少收,我可有半句怨言?可他竟然还偷偷在外面养人,这是在打我的脸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魏氏收起了对着外孙女才有的和蔼神情,沉着脸道:“这事自有你父亲做主。你放心,我们沈家是有规矩的人家。”
这儿媳都哭哭啼啼一早上了,她的耳朵都被吵麻了。
方氏吸了吸鼻子,“多谢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