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微不可察地有些发颤。
这个时候来的消息从来都不是好事……
门外的管家连忙摇头否认,解释:“是沅嘉公主来了,说有急事要见侯爷。”
永平侯松出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这倒霉孩子这么晚来做什么?
永平侯满腹狐疑地去了前院的花厅。赵沅嘉一见到他,就急切地说了起来。
“你半夜三更来找我就是因为你二舅养的外室屋子里进了贼人?”永平侯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他也还是生气的——老二那狗东西居然敢偷着养外室。如今还被外甥女发现了,真是丢人现眼!
“外祖父,这事可不简单。”赵沅嘉努力作出最严肃的表情,郑重说道:“我听到风声,二舅这个外室和工部贪墨案有些牵扯。今晚她若真被人灭了口又伪装成自杀,那过后若是有人借此往二舅身上泼脏水,二舅岂不是百口莫辩?”
“沈家说不定也会被牵连到这次的贪墨案里。”
永平侯敛了神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这个外孙女素来只知吃喝玩乐,又是怎么能得到这样的内情?他不是不相信她,只是担心她被人骗,落入了什么圈套。
赵沅嘉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昨夜北镇抚司的人刚好来我住的宅院追捕什么犯人,我无意中偷听到了他们说的话。”
永平侯愈发怀疑了。
锦衣卫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不小心就泄密?怎么看都像是故意的。
赵沅嘉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有些撒娇地说:“外祖父,你若是不信,就把二舅叫来问一问嘛。那外室的身份底细他肯定清楚吧?”
永平侯顿了顿,吩咐候在外面的管家,“让老二滚过来。”
狗东西养外室的事他迟早要过问,若是能让外孙女安心,现在问清楚也无妨。
沈仲谦在小妾院里睡得正酣被人冷不防地叫了起来,一听说是老父亲找自己,吓得瞬间没了瞌睡,披上外袍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父亲,你找我?”他的心里直打鼓。
永平侯冷冷觑他一眼,“听说你在杏花巷养了外室?”
沈仲谦咽了口唾沫,“父亲,我……”
“回答是还是不是?”永平侯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