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医丞,将军睡梦中不许人近身,我们几个都脱不掉他的衣衫,这可怎么办啊?”
云简在屏风后面听着里面叮里咣啷的声音就有些焦急了,这下气得一甩袖子,直接进了卧房,挥退那几个宫女。
“我来!”
领头的宫女一个眼色,其余人马上起身,麻溜的跟着退下了。
还贴心的将宫门关上了。
榻上寝被都湿了一半,地上一片狼藉,气得云简抬脚轻踹了那人垂下床来的腿一脚。
呼出一口气,才蹲下身来收拾了残局,将那寝被换了,再给他解衣擦身。
奇怪的是,云简上手,他倒是不闹了,乖乖配合着翻身动作。
睡梦中竟然还咂摸着嘴,一副满意的样子。
要不是他发着高烧做不得假,云简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了!
擦了三遍身,云简才反应过来。
刚才宫女们按不住他,她可以叫太监们来啊!
真是!
关心则乱!
现在身也擦完了,叫人来也没用了。
她将那擦身的帕子往水盆里一丢,溅出一地水花,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榻前的床踏上,捶着自己酸软的胳膊。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云简才发现,她和游承安,已经许久没有在一个封闭空间里这样独处了。
回头看榻上那人,高热稍稍退了之后之后,已经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她才渐渐将心放回肚子里。
安静下来,云简刚才因为着急而杂乱无章的脑子逐渐清明。
再回头琢磨太子殿下的行为,不难看出应当是故意在给游承安和自己制造机会。
想到游承安竟然都将自己和他的事情捅到太子那里去了,她心中又是恼怒又是害羞...
似乎还有那么一丁丁点的窃喜。
游承安这家伙毛病太多,掌控欲强、脾气不好,还找人监视自己...
但是他对自己的真心和爱护却做不得假。
云简心中那好不容易砌起的厚厚高墙,因为他总是锲而不舍的来刨土,似乎坍塌了那么一小块......
可是...人都是有痛感记忆的,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转念一想两人天差地别的身份和之前经历的那些磨难,她赶忙将心底的那堵高墙手忙脚乱再次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