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游承安下手之快,之狠,却让她意识到,或许梁恬走之前最后一句话所言非虚。
他似乎---真的能做的出来那样的事。
榻前男人神色小心翼翼的,偷眼看自己的样子,似乎还是平常那个对自己总是有所纵容的游承安。
可他毕竟也是少年便征战沙场,破西戎、败南越,杀伐果决战无不胜的将军。
征战沙场靠得怎么可能是妇人之仁?
面对他想要得到的事物,或许蛮力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最有效途径。
云简开合了一下唇角,艰难开口:
“将军,在永昌镇的时候,你可对安生大哥动过杀机?”
游承安等了半天,以为她开口或许会斥自己走,或许会问孩子的事情,或许会问梁恬的死,但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童安生。
他刚才柔和讨好的神色瞬间消失不见,脸上闪过措不及防的慌乱,接着视线移开掩饰住了眸底的暗色。
“问这个做什么?”
他伸手探取旁边的茶杯,却摸了个空。
虽然这神色变化只发生在刹那之前,但云简还是看到了他的慌乱。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真实的,她马上就知道了答案。
随之彻彻底底的寒意从心底泛出,凉的她四肢百骸都像是被冻僵了一般。
她神色瞬间撕裂,痛苦从眸中泄出。
“童家人于我有恩,将军怎能?怎能!......”
眼前人仿佛痛苦极了,撕心裂肺的样子游承安从未见过。
他下意识的又开始转动右手扳指,浑身的筋骨仿佛都有些紧缩了,莫名有些不自在。
童安生......
他对手下的人明明下了死命令,当夜的事情无一人可能泄露出去,到底是谁?
他瞳仁紧缩,想起晨起客房院里,那个临死前还犹自不肯认错,癫狂诅咒他与云简的女人......
真是死不足惜!
他无法为自己辩驳,他确实动过这种心思......
甚至在风波亭那一役中......
他嘴紧紧抿成一条线,抬眸看向云简。
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