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她就被剧烈的摇晃晃醒了,眼前是游承安那一双担忧的狭长眼眸。
“梦到什么了?”
云简嗫喏着:“是噩梦,只记得很骇人...”
游承安凝眉:“你刚才叫什么?什么我没有?”
云简心中一阵紧张,她刚才梦到小姐了,不知道她的哭喊声将军是否都听到了,若是她喊小姐被听到,可就遭了。
“我记不清了,我,我好害怕啊将军...”
云简额头碎发全被汗湿,双眼哭的红肿,卷翘眼睫被泪水凝成乌黑几丛,更衬得眸光潋滟。
小人儿害怕的整个人蜷缩在他的怀中,让游承安不忍逼问。
这种被人全身心依赖的感觉,从未有过。
他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从来没这么柔软过,心脏像被人揉成了一团,酸酸涩涩的,眼中只承得下怀里这个女人。
刚才,许是他听错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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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了一整晚的云简,直到第二日才渐渐平缓下来,绿竹坐在床边,一边给她擦着身子,一边担忧地说:
“姑娘,昨日长贵大哥给你带过来的玉坠子,我给你收着了,你要看看吗?”
云简收回没有聚焦的视线,向绿竹点点头。
这只玉坠触手温润,雕工精细,雕的是一只小兔,所以云简猜想,大概因她是乙卯年生人,亲生父母给她雕的生肖坠子。
这玉坠一直被母亲收的好好的,即使是她们最艰难的时候,上街乞讨,母亲都不允许她将这坠子当了还钱。
长贵将此物带给她,同时带来了母亲的遗言。
原来,柳氏垂死之际并不难过,她只觉得自己苟延残喘至今,终于不用再拖女儿的后腿,让女儿不再受沈府的威胁,反而觉得欣慰。
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云简能不再受沈家挟制,摆脱奴籍,去寻找亲生父母,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所以,她拜托长贵北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云简,告诉她 ,她不必再受夫人拿捏,做那个整日担惊受怕的替嫁小姐了。
云简听后久久沉默不语,手里紧紧攥着玉坠,捏的指尖发白,嘴唇轻颤。
绿竹心疼她,上前想掰开她的手,怕她伤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