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的身体微颤,眼底划过一抹迟疑之色。
她都已经决定与那人划清界限了,还有必要让母后知晓么?
过段日子去了西越,母后若是朝他发难该怎么办?鞭长莫及,她护不了他。
心思急转间,小公主缓缓抬头朝太后望去,故作轻松随意道:“儿臣都已经决定忘记他了,您还问那么多作甚?”
眼看太后蠕动唇角还想说些什么,她急忙从绣墩上站起来。
“母后该去歇晌了,女儿府中还有事情要处理,先行告退。”
说完,她也不等太后回应,自顾自的欠身朝殿外退去。
太后见她委屈成这样依旧护着那个男子,又是好气又是心疼。
她以为闭口不提,她就不知道么?
在后宫倾轧二十多年,内廷有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眼。
刚才之所以问她,不过是想试探试探这丫头用情到底有多深。
事实证明,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浓烈,竟学会护着对方了。
三年前她瞧上裴玄可不是这样的态度,那会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完全不顾及裴玄的处境与感受。
这也恰恰证明她只是被探花郎的外貌所吸引,压根就没付诸任何感情。
而这次不一样,她是真正体会到了情爱的滋味,入了眼,也搁在了心尖上。
帝王的暗卫首领啊,光是想想就头疼。
哪怕她同意这桩婚事,百官们也不会接受的。
那群老古板已经在皇帝立二嫁女的事情上妥协了,绝不会再让皇室嫡女随心所欲。
这满盛京的儿郎都可做驸马,独独杀人不眨眼的暗卫不行。
皇室的金枝玉叶下嫁杀手,岂不贻笑大方?
而且西越王递来国书,说要迎永乐去做储君妃,这样一对比,差距就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