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声流泪,最后反问:“那你要我怎么办?憋屈的忍着?任由她对我疯狂辱骂?往我脸上扇巴掌不还手?”
“没说你不能还手,但谁让你往死里还的手?把人打成那样,有理也变没理。”
石珊道:“而且你怎么不说说她这么对你的原因?何瑛,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平时在文工团都是怎么做人的?你差点就把人逼到绝境上去了,你知道吗?”
“关我什么事啊?把她逼到绝境上的又不是我,文工团里所有人都欺负她了,又不是只有我自己?”何瑛真是想不通,对方为什么只单单针对她自己。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那个破玩意对她那么重要。”
“何瑛,事到如今,你还是不知悔改,是我和你爸爸的错,怪我们,工作忙,没顾得上管你,没把你教好,把你养成了这样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样子。”
石珊失望的看着何瑛,说道:“你应该庆幸对方这次只是想出口气,给你个教训,没有鱼死网破的打算,不然一个致人轻伤的罪名,送你们夫妻俩去劳改都绰绰有余。”
“这件事你爸爸不会插手,给你们的处分也不会撤销。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过了年都给我滚蛋。”
何瑛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她没想到家里不仅不帮她,还对她这么狠。
“妈,我可是你亲女儿啊。”
石珊:“正因为你是我的亲女儿,我才不能纵容你继续犯错。你从小到大就是挨得打太少了,惯的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下手不知道轻重。这次转业回去,好好反省反省你的错误,改改身上的臭毛病。”
“我又没说不反省。”何瑛哭诉道:“但是就算让我走,最起码也要给我安排个好去处吧?长兴岛那是个什么地方?又偏又远,周边海都是海,与世隔绝,把我的工作安排到那上面的农场里,跟流放有什么区别?”
石珊瞪了她一眼:“什么流放,讲话那么难听,那是人家邹原从小长大的地方,好水好景,风光好着呢。”
何瑛撇嘴:“风光好又什么用,还不是鸟不拉屎的地方,原哥好不容易才从那里走出来,你们一句话,又把人家打回去,还连带着一个我,妈你就不觉得太过分了吗?哪怕把我们的工作安排在沪城市区也好呀。”
“无论你怎么说,这件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石珊态度坚决地回应道,“另外,关于你们工作的调动,是经过组织上慎重考虑后决定的,原则上转业分配工作就是按照个人或家属的原籍来安排。邹原的原籍在长兴岛,将你们安排回那里,完全合理合规,你找谁都没有用。”
“别指望你爸爸会出面帮你,他这次非常的生气。本来就忙,你还给他闯祸,我劝你最好不要往他身边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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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何瑛还想再争取一下。
“没有可是。”石珊打断了她,“你哭也好,闹也好,没有用。”
何瑛咬唇站在原地,满脸的不甘心。
邹原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劝道:“没事的瑛瑛,我们一起回去,我陪着你。”
石珊淡淡瞥了她一眼:“想通了吗?想通了坐下吃饭。别在那儿杵着,叫人看见了心烦。”
何瑛知道,这件事到此再没有了回旋的余地,眼泪无声的往下流。
“瑛瑛,别哭了,吃饭吧。”邹原揽住她的肩膀往前走,将她按在餐桌空着的座位上。
他抬手给她擦眼泪,说:“将来会好的。”
一场闹剧平息下来,但饭桌上的凝重气氛却始终没有缓解。何瑛一边吃一边哭,总共也没吃进肚子里多少米饭,离开座位的时候,碗里的饭还是满的。
石珊一直阴沉着脸,云乔在饭桌上一直没敢说话,等到回到房间,才小声跟何霆钧说:“我刚刚听得有点糊涂,没怎么明白。听那话的意思,何瑛跟邹原他们俩是打人犯错误,提前退伍了?”
“应该是。”何霆钧看向云乔,问她:“好奇?”
云乔点点头:“有一点。”
她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听妈话里的意思,对方是故意挑衅,打的就是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路子。我没想到,你妹妹看起来挺拽挺精明的,结果那么容易就踩坑上当了。”
“只是下手也太狠了点。把人打成那个样子,鼻骨、肋骨都骨折了,你当时都没想过后果吗?”
“她是傲慢,仗着我爸的身份,狐假虎威,以为自己能在军区横着走。太傲慢了,目中无人。不看路,翻船是必然的。”
何霆钧觉得何瑛活该。
他爸自己都不敢随便使用权力,生活朴素,工作兢兢业业,生怕被人揪住小辫子。
你何瑛敢?
那就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脱离群众的人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