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车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火车跑在辽西走廊的平原上,远离城市的原野乡村没有通电,一到夜里,方圆几十公里内连一丝灯光都看不到,即使往外看,也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房间里的人都在,所有人都在相对的两个下铺坐着。

何霆钧原本坐在靠窗的位置,看到云乔回来,他站起身,示意中铺的年轻男人往外挪挪。

“回来了。过来我这边坐。”

何霆钧让云乔坐在靠窗的里面,自己则坐在她和中铺年轻男人的中间,将两人隔开。

云乔进去后,先将拧干的手帕搭在上铺的栏杆上,这才坐下。

她听到对面下铺的小夫妻丈夫和妻子一人一嘴的问:“同志,九号车厢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人没事吧?”

云乔:“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个小女孩高热惊厥了,我给她扎了针,看她烧退了就回来了。”

“你还真会扎针啊?”小夫妻中的妻子打量了她一眼,脸上露出质疑的表情:“可你不是没学过吗?你大哥还给你找医书看来着。”

“……还是学过两下子的。”云乔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一连两次被同一个人冒犯,第一次还能说是无心之失,第二次纯纯就是口无遮拦了。

云乔很无语,她可算是发现了,这人就是纯粹的缺心眼加没礼貌!

“真的假的?”她明显不信。

云乔心里有情绪,说话的语气就有些硬邦邦的:“关你什么事?”

“学过就是学过,没学过就是没学过,什么叫学过两下子?”她嘟了嘟嘴巴,有些不高兴:“我就问问嘛,这都不行?

云乔也不惯她的臭毛病,直接怼了回去:“不行。人家列车员和小女孩的家人都没说什么,就你事多。”

她一撇嘴想哭,云乔懒得理她。

她丈夫一见情况不好,只好站出来打圆场:“同志,我媳妇没别的意思,她就是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说完又拿话去哄老婆。

何霆钧冷冷的瞥了对面的年轻小夫妻一眼,对云乔说:“无关紧要的人说的无关紧要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说完他打开饭盒,推到云乔面前,轻声说:“给你留的饭,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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