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低头看了一眼手表,说:“现在是七点十六分,刚过了山海关。下一站是锦州,在火车不晚点的情况下,至少还得三个小时。”

云乔语气凝重,摇头说:“三个小时太久,来不及了。小儿高热惊厥耽误太久,容易造成呼吸心跳暂停。”

小女孩的妈妈呼吸一窒,眼前天旋地转,几乎晕倒,幸好被身后的列车员及时扶住,不然恐怕会连带着怀里的孩子一块摔倒。

她突然抬手,紧紧抓住云乔的手腕,眼泪如洪水般倾泻而下,哀求道:“同志,你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她才两岁半,还没见过她的爸爸……”

“求求你了,他爸爸是边境的戍边战士,已经三年没回过家了,好不容易才升了副营长,给我们娘俩申请了随军的机会……你救救她,求求你救救她……”

云乔鼻子一酸,也险些落下泪来。

她强忍住眼中的泪意,柔声安抚她的情绪:“好,我救她,你先松开我的手腕。”

“嗯,嗯。”小女孩的妈妈连忙松开云乔的手腕,喃喃道:“我松开,我松开。”

云乔转头看向身后的列车员,“车上有针吗?”

列车员匆忙拭去眼角的泪水,问:“什么样的针?”

“尖刺针,缝衣针,什么样的针都行。”云乔沉着道:“不过得消毒,用酒精,或者用火烧,都可以。”

“我有,我有缝衣针!”有名列车员匆匆往前跑去:“等我一会儿,我去拿。”

等待列车员回来的时间里,云乔低声向小女孩的妈妈解释:“我要针的目的,是为了给她放血退烧。这是中医的放血疗法,通过针刺手十二井穴或者十宣穴放血退烧。”

“因为小儿惊厥又叫急惊风,放血的同时针刺穴位,这种强刺激可以清热熄风,有效缓解她的症状。”

小女孩的妈妈半刻也没有犹豫,“你扎,我相信你。

列车员很快回来,手里不止拿了针线包,还提着一瓶酒。

“酒精不好找,我带了瓶高度白酒。”

云乔看了一眼白酒的包装,是62度的二锅头。

浓度不够,作为消毒来说,肯定不合格,但是事出紧急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有比没有强。

云乔从针线包里选出一根细长的针出来,转头对小女孩的妈妈说:“麻烦你把孩子放到床上去,解开一件衣服。孩子穿的有点厚,不方便散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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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