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上的每一个字仿佛都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了李承乾的心窝。上面清晰无误地写明:长孙皇后前往了房府,并且与房家人相谈甚欢!这则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将李承乾炸得头晕目眩、几近癫狂。
他瞪大双眼,满脸难以置信的神情,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绝不可能!母后怎么会如此对我?”
然而,无论他怎样自我否定和挣扎,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有丝毫的质疑。
“一定是李泰那个家伙搞的鬼!肯定是他!”李承乾咬牙切齿地怒吼着,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在他看来,能够让长孙皇后舍弃自己这位名正言顺的嫡长子的,唯有同样身为嫡子且一直野心勃勃的李泰了。况且,李泰亦是长孙皇后亲生之子,他们之间的母子情分自然深厚无比。
就在李承乾陷入绝望与愤怒交织的漩涡时,一旁的称心小心翼翼地上前劝慰道:“殿下莫急,或许娘娘此番前去房府只是权宜之计,想要暂时稳住如今风头正盛的房家罢了。毕竟当下的房家势力庞大,不容小觑啊。”
称心深知如何宽慰人心,更明白该用何种言语来平息李承乾的怒火。不过,他这般作为并非出于真心实意,而是实在不愿再遭受李承乾这个近乎疯狂之人的折磨。
要知道,近些日子以来,李承乾迷上了一种极为残忍的刑罚——滴油,而可怜的称心早已因此遍体鳞伤、苦不堪言。
听到称心的话,李承乾先是一愣,随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逐渐冷静下来。
他紧紧皱起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暂且先信你所言,但愿真如你所说,这一切都只是暂时的......”
“的确如此啊!本宫若真有个三长两短,娘那边所承受的压力定然如山般沉重,所以暂且按兵不动方为上策。”称心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气后说道。
此时的李承乾总算不再躁动不安,逐渐平静了下来。对于李承乾对那至高无上皇位的执着与渴望,称心可谓心知肚明。
毫不夸张地讲,为了登上皇位宝座,李承乾几乎不择手段、无所不为。
“殿下呀,目前咱们所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毕竟以咱们当下的实力而言,实在难以与对手抗衡。”称心语重心长地再次开口劝慰道,他深知绝不能让李承乾因冲动而毁掉自己精心筹谋的全盘计划。
因为在整个布局当中,李承乾无疑是至关重要且不可或缺的一环,绝对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
“所言极是啊!此时此刻,即便我心中充满愤恨也无济于事,只因我的实力尚不足以支撑起我的野心。”冷静下来后的李承乾,很快便重新展现出往昔的聪慧和机敏。
见此情形,称心终于如释重负般地轻轻舒了一口气,暗自思忖:“还好,还好……这正是我所期望看到的结果。”于是他接着说道:“殿下能够想通这点实乃幸事,眼下确实并非咱们主动出击的最佳契机。”
李承乾微微颔首,表示认同:“嗯,所言极是。当下我确实急需积攒自身实力。不知你的人手何时能够潜入长安城展开布局呢?”
称心面露难色,轻轻摇了摇头回应道:“此事暂且难以成行啊,殿下。那袁天罡近来犹如癫狂一般,对长安城中的江湖人士态度极为恶劣,毫不留情地进行清查打压。在此情形之下,咱们还是按兵不动为妙,以免打草惊蛇。”
李承乾听闻此言后,不禁深深吸了口气,但他心中却并无太多波澜。毕竟这一切皆出自于他的精心谋划——利用梅花印记巧妙地将袁天罡的注意力引向长安城的江湖势力,从而促使其采取大规模的清查行动。
而待袁天罡完成此番清查之后,自己所安排的人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渗入长安,届时自然也不会引起任何人的疑心和警觉。
不得不承认,李承乾在处理这些权谋之事时,心思缜密得令人咋舌。每一步棋、每一个细节都经过深思熟虑,环环相扣。如此布局之能,着实让人惊叹不已,心生畏惧。
此时,称心面带谄媚之色,奉承道:“殿下,您此次的计策堪称天衣无缝!如今袁天罡大肆清查江湖势力过后,对方必定认为长安城已然固若金汤,戒备森严。待到那时,咱们的人马悄然进驻,必然能够瞒过所有人的耳目。”
“嗯!袁天罡此人确实有些能耐,其能力远非那百骑司所能比拟。要知道,百骑司那帮家伙根本就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当时就断定,以父皇李二陛下的性情和手段,定然会派遣不良人出马。然而,与百骑司不同的是,袁天罡身旁多为江湖人士。
这些行走江湖之人,对于江湖中的各方势力自是了如指掌。如今那神秘的梅花印记已然现身,袁天罡必定能够追根溯源,查到那些江湖势力头上去。”
如此一来,待到清查长安城中的江湖人物时,一切便都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此乃李承乾的精心谋划,可谓是环环相扣、天衣无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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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千算万算,我终究还是未能料到,太子妃苏氏居然能够洞悉我隐藏至深的这个最大秘密。
想来也是,那袁天罡何等聪慧,经过一番抽丝剥茧之后,想必也逐渐明白了李承乾的全盘计谋。于是乎,才有了今日这般将计就计之举。
“唉!只可惜呀,我还是太高估了袁天罡的实力,如果能够提前十天半个月着手布局,说不准此刻你们的人马早已成功潜入其中了。”李承乾缓缓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惋惜之色。
一旁的称心听闻此言后,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仿佛对此早有预料一般。的确,对于李承乾这位已经当了十几年太子的人物来说,其智谋和谋略之高深,称心可谓是心知肚明,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哪怕一丝一毫的怀疑。
只听见称心缓声道:“殿下,咱们手底下的那些人固然实力强大,但他们主要的任务是去应对那些神秘而强大的守护者。若想真正取得成功,恐怕最终还得依靠我们自身所拥有的力量才行啊。”
李承乾微微颔首,表示赞同称心所言,接着说道:“嗯,没错。虽说如今这东宫六率依然处于我的掌控之下,但倘若皇宫内的守卫兵力众多的话,那想要成事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嘛,如果皇宫里的人手并不多,那么本太子成功的几率自然会大大提高。”
称心连忙附和道:“殿下所言极是。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才好,切不可操之过急贸然动手啊!”
称心心里非常清楚,这大唐的皇宫可不是那么好攻打进去的。自从当年李二发动玄武门政变登上皇位之后,皇城的守卫力量便大幅增强了许多。
尽管李承乾手中握有的东宫六率颇为不俗,但其人数着实有限,大约仅有六千余人罢了。相比之下,皇城南北两侧的禁军数量则多达数万之众,并且统领这些禁军的将领无一不是身经百战的沙场老将,个个都是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艰难存活下来的狠角色。
想到此处,李承乾那原本舒展着的剑眉不禁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眉心处形成了一道深深的褶皱。
他面色凝重,嘴唇微抿,沉吟片刻后,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如此说来,能否顺利出宫对于我而言,已然成为了关乎生死存亡的关键所在啊!”
尽管此时此刻,东宫六率尚在他的掌控之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一局面是否能够继续维持下去,实在难以预料。
毕竟,那些个当兵的丘八们可不是愚笨之人,他们同样懂得审时度势、权衡利弊。若是自己长期处于被幽禁的状态,定然会引起这些人的疑心和猜忌。
“殿下,依臣之见,您不妨暂且忍耐等待一番。即便眼下无法立即解除禁令,局势想必也不至于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身旁的心腹谋士轻声劝道。